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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反正一起吃苦受罪没拉下谁,比起来,他觉得自己肯定不会比别人差多少,再不济,进去就磕头作揖,逢人就认人家当大爷,总不至于运气好到能碰到藏猫猫丢了小命吧?
零乱的思绪,纷乱的景像,在眼里、在脑海里一晃而过,他想起了学校、想起了老家、甚至想起了在羊城手里有钱的潇洒日子,一切就像作梦一样,他有点后悔,为什么不让梦停留在一个惬意的时刻,非逞上一分钟能,受上几个月罪?
“大爷的,老子出去就调工作,调回汾西,不,回家。再他妈不和这帮狗日的警察打交道了。”
余罪此时,又暗暗地下了个决心,眼前似乎能回忆起许平秋那张黑脸,现在这张脸,只能让他有咬牙切齿,想当鼻梁给一拳的冲动。
嘎然一声,车毫无征兆地停下了,余罪从臆想中惊省了,眼睛一瞟吓了一跳,就停在路边,两边都是菜地,没有灯光的路边,他心里一激灵,看开车的民警,那民警却是慢条斯理地下去了,开了后厢门,看了窝在厢里的“余小二”一眼,一言未发,自顾自地点上了一支烟。
不远处嘭声车门响时,民警踱步上去了,黑暗中和那人交谈着什么,似乎达成了协议,他等在原地,生怕嫌疑人跑似的,另一位从阴影的夜色中慢慢踱到了车厢前,看着惨兮兮窝在车厢里的余罪,半晌才问:“饿了吗?”
余罪一惊,抬眼细辨着,突然辨出来了,是那个“诬告”他抢夺的男事主,他想说什么,不过生理的需求却压过了精神上的愤怒,迸了两个字:“饿了。”
“吃吧。”那人递着个面包,余罪动时,他才发现余罪的双手被铐在车厢顶的钢筋上,他直伸着手,把面包递到了余罪的嘴边,看着余罪狼吞虎咽,几口吃干净了面包,又拧了一瓶矿泉水,余罪咬着瓶口,一仰头,骨碌碌一口气直灌进胃口,大声地喘了口气时,突然时觉得好不悲怆,连这样的待遇都让他觉得此时是多么的幸福。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谁?”对方问。
“最好别告诉我,否则我出去拍死你狗日的。”余罪道。
“呵呵,看来你认出我来了。”对方笑了,轻声道:“接下来要进看守所了,你是以纯嫌疑人的身份进去的,不要太由着性子来,该低头的时候就低着头,有两种人不能惹,一是穿警服的管教,二是穿监服的牢头。”
“能反悔吗?老子不干了,派出所就揍得这么厉害,进去看守所还了得?你告诉许平秋,我对司法机关已经彻底失望了,我他妈不穿这身警服总成了吧?”余罪道,咬牙切齿,忿意十足。
那人半晌无语,斟酌了片刻才道着:“你应该知道不可能了,还有你不知道的事你想知道吗?”
“什么?”余罪惊了下。
“年前有人去汾西,带走了你从出生开始的户口、学籍以及其他档案资料,包括你在警校的学籍……简单地点说,你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谁查也没有余罪这个人,户籍里有的只是一个余小二,二进宫的小流氓。”那人平静的口吻说着,听得余罪心里的恐惧感更强了,他打了个寒战,不无紧张地问着:“那老子要死到里面,岂不是白死了……不对,你诈我?我们同学十个,能都在警校的学籍里消失,骗鬼吧你。”
“呵呵,没错,十个消失有难度,可一个没难度。”那人笑了笑,像取笑一样补充着:“忘了告诉你,其他九个人已经乘机回省了,分开实习,真正进监狱的只有您一人,知道您进来的,不超过三位。当然,如果真出了事,你或者你的家里,会得到一份优厚的抚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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