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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要的,就是杀了表姐,震慑端亲王。我们抢在他前面做了此事,他还去害谁呢?”谢璇微微挑起笑意,尝试缓解他们的焦虑,“皇上要斩断端亲王和思安的联系,咱们就在端亲王府‘害死’表姐——当然不是真的害死,皇上得偿所愿,自会偃旗息鼓。”
陶从时恍然大悟,“你是说,假死?”
“嗯,有种药叫做龟息丸,不知道舅舅听过么?常人服了她,会没有脉息呼吸,看起来像是死人一般,可事实上她还活着。咱们也让表姐用这个,回头催着办完丧礼,再偷偷的救走,远离京城,届时只要舅舅和舅母能说服表姐,这事就此化解。只是毕竟要不吃不喝的躺七八天,回头挖出来,也是要受些罪,得好生照看的。”
这法子其实并不难。
只是陶从时夫妇关心则乱,先前囿于在元靖帝下手时救下陶妩的死胡同里,才没能拐弯。如今听谢璇这么一说,同时拍手称妙,“这个可以!这个可以!受点罪没什么,只要阿妩能活命,皇上不会追究,就已是大幸了!可以!”
他们的激动令谢璇舒了口气,展颜而笑——
“那么现在,咱们就合计一下,将这事情做得更加天衣无缝,更加贴合皇上的心意!”
陶从时夫妇离开之后,韩玠为了那两三分的不确信,特地进宫一趟,探了探元靖帝的口风,结果跟婉贵妃所说的相差无几。他还特地往高诚那里走了一趟,探问皇上对于端亲王的态度,也是如出一辙。
那么,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龟息丸在民间并不好找,然而韩玠毕竟曾身处青衣卫中,且前世游历了许多地方,见多识广,找起来不算太困难。
等到十一月底的时候,一切准备停当。
那一日天气晴好,冬日的风萧萧掠过地面,除了房屋院墙的漆雕彩绘,满目都是苍白。
听说端亲王妃因风寒抱恙,高阳郡主前往平王府中,携了陶妩同去探望。母女俩自上回的口角之后,很是不愉快了几天,往端亲王府走的时候同乘一车,却言谈寥寥。
到得端亲王府上,探望过了老王妃,那两位自然又说起了思安的事情。高阳郡主从前不太参与此事,如今被两头裹挟劝说,也只做出个顺水推舟的姿态。一个是生她养她教导她的母亲,另一个是她疼爱的女儿,如今这样的处境,着实有些尴尬。高阳郡主看着陶妩的目光里,总有一些悲悯,抱着最后一点希冀,她问道:——
“阿妩,皇上都已经摆明了态度,咱们拗不过他。其实咱们退而求其次,答应把思安记在傅氏名下,养在你身边,对孩子也未必就是坏事。只是咱们吃亏些,等思安长大了一切自有分晓,总比惹怒了皇上好吧?”
“惹怒皇上?”端亲王妃冷冷的看了女儿一眼,“那把老骨头有什么可忌惮的?你父亲前两回进宫,已经说得他有些意动,怎么就不一鼓作气?思安那是阿妩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平白给了傅氏那个贱人,你就高兴了?”
“母亲!”高阳郡主低声提醒。
元靖帝这些年日渐昏聩,是许多人看在眼里的。先有废太子之事,而后有越王逼宫,迫得皇上竟不顾脸面把宗亲召入宫中见证逆乱,足见这个皇帝有多无能,老王妃就是这么想的。
——她并不知道廊西暗藏的玄机,更不知道重阳那一日的危机。如果没有众宗亲在宫里,一旦元靖帝围剿越王、清理叛贼失败,反而被他占了上风,当着众亲族的面,越王至少没胆子当众弑君。否则越王关起门来弑君杀父,回头凭借他和庸郡王在宫里的多年经营,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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