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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答在意料之中,谢璇便道:“去年冬天长公主召我去抄佛经的时候,就是在西平伯夫人那边,我瞧着她们两位的交情极好。唐家姑娘性子和婉,平常不会起这种念头,孙女猜度着是不是长公主有吩咐,所以特来请示。”
南平长公主果然是个极好的借口,谢老夫人自去年南平长公主时常召见谢璇之后就活动了心思,如今听她这么一说,立时就转了态度,“既然是长公主在,那便过去瞧瞧,只是一样,万不可废了规矩!”——上回谢璇和谢澹姐弟俩溜出府后借宿在西平伯府,谢老夫人还为此生过芥蒂。
于是由管事妈妈安排了车马,谢璇带了芳洲,谢老夫人又指名让棠梨院的小徐妈妈陪着谢璇过去。
小徐妈妈是老太爷跟前伺候的人,行事严肃刻板又懂得进退分寸,谢老夫人让她陪着过去,未尝没有让她管束谢璇的意思。
谢璇也不在意,到了西平伯府递上帖子,便被引入花厅。
唐婉容请帖里并未瞎写,这果真是个品茶会,只是只有三个人——唐婉容、谢璇和韩采衣。因为是相熟的姐妹三个,一切从简,只在后院的花厅里设了煎水的炉子,花梨木长安上摆着冲茶器具,此外便是些蜜饯果脯之类。
这花厅就在莲池边上,两面临水,谢璇过去的时候另两位正在池边观鱼,见到谢璇,便迎接过来。
唐婉容已经十四岁了,幼时的和婉态度不减,只是体态更为修长,隐约有唐夫人的健朗风姿。她命人请小徐妈妈去附近喝茶,留了芳洲跟着谢璇,带入花厅内,“新近得了些上好的茶叶,想着很久没见表姐和你了,就邀过来一起坐坐,两位可不要嫌弃简薄。”
谢璇入得厅中,瞧见那乳白绘春小瓮中的茶叶,便轻笑出来,“上好的寿春莲心,这还能叫简薄?我长这么大,也就喝过两三回,这次可真是要饱口服了。采衣——”她看向一直沉默的韩采衣,“你觉得简薄么?”
“当然不算简薄。”相较于从前的活泼好动,今日的韩采衣显然沉闷了些,兴致缺缺的瞧着那一副冲茶器具,道:“婉容一向最擅茶事,我不会旁的,今日专门坐着喝就是了。”
唐婉容握着嘴儿一笑,“我知道,你们都会偷懒,六姑娘必然也会这样说。罢了,我先辛苦些整理器具,那边的游鱼最妙,两位贵客先散会儿心吧。”她如此说着,便朝谢璇递个眼色,“表姐从前总爱捉我莲池里的鲤鱼吃,六姑娘你可要劝着她一些。”
谢璇自知其意,便挽了韩采衣往外走,“既然如此,今日索性恶人做到底,也捉两条烤了吃。”
俩人出得花厅,外头春光融融,莲池里只有几处经冬的荷叶残梗,周围柳丝低拂,梢头抽出的嫩芽漂在水面,有一群鸭子正在湖面上慢慢游动。
谢璇跟韩采衣是自小惯熟的,吩咐芳洲在池边等着,同韩采衣走远些,便问道:“一进来就瞧你心事重重的,是有什么事?”
“我是偷跑出来的,璇璇——”韩采衣看向谢璇,忽然叹了口气,“前段时间我们家被禁军围着,哥哥下狱的时候是你和表哥表姐费心出力,这些事哥哥已经同我说过了。可是,”她忽然声音一低,几乎带出哭音来,“昨儿父亲入宫面圣后回来,说,说哥哥他不是我哥哥,他……”
因心绪起伏,韩采衣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她强忍住哭音,“他说哥哥其实是个皇子,当年宫中皇子公主多有早夭的,才送到我们家来寄养磨砺。我怎么都不信,这么多年爹娘从没说过哥哥是什么皇子,宫里那么多人,也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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