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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拐弯处再往那边瞧,就见谢璇等人正准备上马车,韩玠却不知是何时到了那里,正跟谢珺说着话,继而转头朝自己望过来。谢璇已经离得挺远了,隔着湖光水色看过去,柳岸堤畔,韩玠风姿卓然。
只可惜,她并不想再嫁给他。
玄妙观距离京城八十余里,陶从时带着谢璇一路疾驰,将近傍晚时才到了玄妙峰下。这里地处偏僻,罕有人至,环境却是清幽,因为曾有位公主在此清修过,整座道观也是修得庄严堂皇,屋舍精美,虽然比不上别处的香火旺盛,却也绝非清苦之地。
谢璇来之前虽然深思熟虑,此时却难免生出点近乡情怯的心思,任由舅舅带着她缘小径上山,一路上却是沉默不语。
陶从时倒也没多说话,到得牌楼跟前,才气喘吁吁的道:“总算是到了。”
这道观建于山顶,骑两人从山腰开始马登山,此时各自汗湿重衫,谢璇也顾不得对陶氏的复杂情绪了,扶着牌楼站了许久才算是恢复过来。
陶太傅膝下只有一子一女,陶从时对唯一的妹妹自幼便格外珍爱,这些年陶氏在观中修行,虽然谢府众人从没来过,陶从时却是要每隔两三个月就来看一趟的。观里的女道士也认得他,见他又一次气喘吁吁的出现在牌楼跟前,不由一笑,好心道:“玉虚散人今日不在观中。”
“那她何时回来?”陶从时有点失望。
“明早吧,”女道士指了指另一处峰头,“她今晚宿在那边的观中,明天午课前赶回来。”
陶从时便道了声谢,带着谢璇在观中逛了一圈儿,蹭了观里的晚饭。
这玄妙观因曾有公主修行,本身又修建得庄严整洁,有好几位像陶氏这样的富贵之人前来修行。这样的人不像平常的清苦道士,虽然自身入了道门,却常有友人亲眷来访,因此道观往下便有一座山庄,专供访客们留宿。
山庄里亦是整洁清净,谢璇前世在观中住了六年,见到这朴素整洁的雅室时,反而比谢府里那富贵气象还要觉得亲近,于是除了外裳,和衣而卧,听外面鸟鸣声声,倒也自在。
只是毕竟心里记挂着素未谋面的陶氏,犹豫与期待、怨恨与委屈交杂,睡得很不踏实。夜半梦醒,外头天色昏暗,她转个身想要继续安睡,却听到屋子里有别的动静,仿佛是……有人!
一瞬间觉得毛骨悚然,她转过头去,就见一个黑漆漆的身影猛然向她扑过来,将麻袋套在她的头上,继而有只手伸进来往她口中塞一枚大核桃,而后一手锁住她的双臂,将她扛起来,跳出窗户。
谢璇口中被核桃膈得生疼,“呜呜”的叫着伸脚踢打这大汉,却并没能闹起半点动静。
头上的麻袋被夜风吹得噗噗直响,她被人扛着在路上疾奔,夏末的深山中依旧清凉阴翳,夜半时更显得清冷,谢璇手脚冰凉,心里惊慌之极。
渐渐的到了荒僻之处,那大汉才放缓脚步,穿过茂密的丛林,继而将谢璇重重扔在地上。
谢璇晕头转向,身上被枝柯刮得生疼,双手一得自由,连忙将口中核桃除去,将那麻袋撕开,昏暗的天光里,就见旁边围着三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各自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刀刃。
“什么人!”谢璇吓傻了,一时间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得罪了谁,只顾往后退。
那三个大汉也不说话,仿佛只想将她灭口似的,举刀就要往她身上砍。
谢璇即便是羊入虎口,也还有求生的本能,从地上翻身爬起来就跑。耳后传来兵戈交鸣的声音,她听而不闻,好几步之后听见后面全是哀嚎声,她诧异的回头一看,那三个大汉已然倒在地上抱着膝盖打滚痛呼,正中间站着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那个身影有些熟悉。
谢璇躲在树后面,小心翼翼的窥视。天上有云层堆积,星月之光被遮住,满目的昏暗里,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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