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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滋生的各种纷乱想法。
春雨带着薄薄的凉意落在他的掌心,带来些许清凉的气息,也让他燥动的心稍稍平静。
夏钰之牵动嘴角,努力露出与往日一般的笑意,起身说道:“阿薇,我们先不要仓促下结论,你就需要实封这个主意并不尽善尽美。你我再好生考虑,从长计议。”
慕容薇心中了然,除去惹来非议,已然明白没有更好的法子。只怕三哥也是想到此处不,替自己难过而不愿再议,她微笑着颔首应允,送了夏钰之出门。
夏钰之顺着翠竹遍植的小路默默漫步,一直走到了青莲台的后头,又孤独地伫立在一株崎岖的合欢树下,看那沾了一地的零落花泥。
春雨淅淅沥沥,早将他衣袍打湿,心也在雨中淋得千疮百孔。
今日脑中信息太多,夏钰之需要好好消化,再排除私念,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而方才在伤榻旁端详着那个在慕容薇口中灭了千禧、灭了苏暮寒的人,看着他们言笑晏晏,夏钰之又觉得五味沉杂,像压着千白巨石,开口十分艰难。
肖洛辰其实已然递了消息回来,苏家确实有些怪异。若慕容薇所说都是实情,他现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从苏家归来的苏暮寒。(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莲藕
午膳之后,雨下得越发绵密。慕容薇不放心顾晨箫的伤势,传了太医过来询问。
此次随行的太医姓夏,是今年初太医院大换血时楚皇后一手提起来的人。当时那位欺上瞒下的崔院判曾是他父亲的学生,论起来两人还是同门师兄弟。
夏太医听到公主传唤,不敢怠慢,撑着雨伞一路经由抄手游廊走来。因雨疏风骤,他虽然小心,衣衫下摆还是被溅了雨水。
一路行到慕容薇的寝殿,早有立在外头的宫人接了他手中的伞,又拿帕子递给他,叫他将衣服擦干,唯恐公主面前错了礼仪。
隔着九扇花梨木穿花的屏风,慕容薇无心留意夏太医的仪容是否端正,只耐心听他详细汇报伤者的情形:“后背的一箭伤在肩胛,怕是要有些日子不能舞刀动剑。小腿的一刀入肉甚浅,没动着筋骨,敷了上好的金创药,将养几日便好。”
慕容薇半晌无语,夏太医惶惶等待,他入宫时间有限,少有机会面见贵人,唯恐对答之间一个不留神便丢了刚刚得来的太医院官职,只敢垂着头看自己身畔的一尊莲座仙鹤香炉。
炉里焚的应是百合香,安神宁气。那香清甜淡淡,袅袅娜娜,一缕白气如窗外的雨雾,绕得夏太医摸不透公主的深意。
夏太医再立片刻,那香都待燃尽,慕容薇涂着淡粉蔻丹的指甲轻轻敲打着釉玉金线盅的杯盖,发出清脆的泠泠声,半晌才缓缓开口:“伤者…本是我的朋友,来时有些误会,才叫自己人伤着。本宫的意思,这件事到此为止,你须记住,并没有什么擅闯青莲台的歹人,你也没为什么人治过伤。”
原来是为这年事,夏统领早已下令封口,公主又特特传唤自己,夏太医慌忙躬身领命,并不多问一字。
无论皇族还是世家,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秘密,说起来这小夏太医因他父亲当年吃过崔院判的亏,很是学了些做人的道理。
明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夏太医想着自己蒙皇恩进了太医院,母亲又刚刚被封为安人,日子正是红红火火,一家人还想平安渡日,不该说的话绝不往外吐露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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