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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压岁钱,一个紫檀木海棠纹的红漆托盘,上头是堆得满满的明紫色荷包,绣了吉祥如意纹样,个个填得腰身鼓鼓。
“朝晖,你是长女,你先来”,皇太后慈爱地向长女招手。
楚朝晖面带笑容着走上前去,伸出双手等着接母后赐下的荷包。皇太后取了一支荷包郑重放在她的手心,不住中地说着吉祥之词。
楚朝晖曲膝谢过母后,才想退下,皇太后又唤住她。
再从托盘里取一支荷包放到楚朝晖手中,皇太后脸上的表情隐晦不清:“苏睿的也一并给你,都是哀家的好孩子,不管人在不在眼前,他的荷包母后年年都备下。”
楚朝晖接下这个荷包,谢了母亲,心内在沉甸甸地难受,只不敢说出。
皇太后又招手唤了苏暮寒,挑了一只绣着喜上眉梢图案的荷包放到他手中,久久凝望着他,又拍拍他的肩膀,半晌方说:“暮寒,你父亲不在家,好生陪你母亲过节,时候不早,回含章宫歇着去吧。”
又提到自己的父亲,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苏暮寒一时分辨不清。他笼在袖中的手狠狠握成双拳又慢慢松开,恭敬地接过皇太后递来的荷包,含笑道谢:“孙儿谢过皇祖母”。
那抹触目的白究竟会不会是压断皇祖母最后骄傲的那根稻草,苏暮寒并不晓得,他只知道,自己的激愤与痛恨无处宣泄,伤害过他的人,他必定要对方十倍百倍的偿还。
再抬头看看皇祖母仍是一脸的平静,似是不受方才的素白影响,苏暮寒心里有些打鼓。
依稀间只知道皇祖母换了太医,苏暮寒这些日子来不及打听宫里的事,如今看来,竟是大有好转。(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含章
苏暮寒心里暗暗腹诽,种种不甘与恼怒却一点也不显现出来。
他向皇祖母行礼告退,恭顺地扶着母亲,再向众人告别,望向慕容薇的时候,添了那么一丝显而易见的柔情。
真假难辨的情谊,时不是在苏暮寒身上转换,慕容薇佯装不见,只看着苏暮寒扶着母亲的手,慢慢走出寿康宫的大门。
暖轿在殿外等候,楚朝晖似是没有瞧见。她抖抖地抓着苏暮寒的衣袖,轻似冬季枝头枯萎的落叶,越走越快。
一路疾行,在含章宫门口,楚朝晖终于甩开苏暮寒的手。
轻脆地掌掴声淹没在远处一片鞭炮声中,楚朝晖字字泣血:“暮寒,我知道你心里有恨,可那毕竟是我的母亲、你的外婆,你怎么下得狠心?”
苏暮寒没有分辨,他朝着北疆的方向跪下,将目光遥遥投向远方,语气里只有无可比拟的哀伤:“母亲,若儿子说是无心之失,您大可不信。暮寒别无他想,只是今夜倍加思念父亲,才在锦袍里面着了白衣。”
夜风里和着楚朝晖拼命忍住的哽咽,儿子的话在她本就鲜血淋漓的伤口上重重撒下一把盐。她一遍又一遍在心里狂叫着苏睿的名字,泪水簌簌,落在朱红的霞帔上,像是杜鹃泣血。
苏暮寒含泪扶住自己的母亲,母子二人在含章宫内抱头哭在一起,引得明珠等人不断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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