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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在十四年后回到上云界力挽狂澜一样。

人族与魔族已经足足开战十四年了,除去千年之前的战役,人族还从未如此伤亡惨重过,这还是在魔世姒明月的支援下,方才勉强均衡下来,假使姒明月倒戈魔族,恐怕对人族又是一记重创。这十四年陨落了不少大能,死去的凡人更不必多提,纵然满心仇恨,可是现在作为人族领袖的虞俦却不能任性妄为,只能压着性子跟魔族议和。

不过魔族强盛,人族衰弱,场景也可想而知,偏偏这个敏感期间,易擎忽然回来,还带着古器护魂灯衍青,使得人族在这场谈判之中从弱势勉强追赶了上去。

其实虞俦对易擎并不了解,许多事情随着易斐玉的死亡被一同掩埋在尘埃之中,比如易擎,比如境道玄。

不知是否是上天遗留的玩笑,偏偏这两个人都从麻烦变成了帮手。

倘若四处猎杀魔族的境道玄也如易擎这般清醒明白,一道跟随他来与魔族谈判,虞俦觉得自己手心里的筹码大概又会重上许多。

“他走了。”

易擎顿了顿,然后慢慢将卷轴合上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既不显得悲伤,也不显得迷茫,像是平平无奇的在说一件毫无干系的事,可偏偏他放下了手中的要务,颇为认真的回答了虞俦,就好像在慎重对待这个问题一样。

虞俦不太清楚这是哪个“走”,而他经历的走也实在是太多了,有一些话是并不应当问得,于是他也再没有多问。

“那么,那位与你一同下葬的姑娘呢?”虞俦又道,他自然不是闲得没趣无聊突然想戳一下别人的伤疤,只是当初易擎与苏怀静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北公与他的父亲已经死了,易斐玉也早在数年前牺牲,知道易擎过往的那些人几乎无一幸存,而偏偏易擎又保有这么强横的实力,他实在不得不谨慎一些。

易擎沉默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道:“他是我的妻子……不过我们还尚未成婚。”

这个回答虽然惊人,但是说到底跟虞俦想问的东西八竿子打不到一块。

还不待虞俦再开口问些什么,易擎有些不耐烦的又再说道:“问这么多做什么?”也许未必是不耐烦,而是那种意味深长的嘲讽与讥笑,就像他早已洞悉这些无聊的小把戏,只是懒得奉陪,也懒得揭穿。

虞俦苦笑了两下,他的确不擅长做这种事,相比较而言,反倒是关山雪更擅长搬弄文字跟口舌,于是也只好答道:“大概是我仅剩的好奇心吧。”虽然说对待魔族的时候,虞俦已经磨练出了厚脸皮,但是对上易擎总是不自觉的发毛,他还记得在那场会谈上易擎的表现,也记得父亲讳莫如深的神态。

大概是因为这些原因,他每每见到易擎,总会觉得毛骨悚然。

易擎与虞俦性格并不相合,人类的喜怒哀乐从不互通,因而知己良友也就显得难能可贵,他们充其量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但要说起敞开心扉的交谈却未必了。所以有些东西他即便的确非常想对人吐露,却未必会对虞俦说半个字。

那日苏怀静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几乎想不管不顾的抓住对方。

可是易擎实在是太清楚了,苏怀静从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即便勉强能够停驻,两个人也再挨不到一块儿了。上苍真是不公平,他从来都没有过任何非常迫切想要得到的东西,也许正是因为他没办法争取他想要的那些东西,而他能够得到的又实在来得过于轻而易举,就好像实力,就好像地位,他也许会因为一时的报复而快活,但苏怀静的离开却又彻底让他的心完全的空洞了。

苏怀静是他唯一迫切的,渴望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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