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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检进行的很快,警车带着所有提取到的“物证”离开了。

蒋彻站在警戒线外,暂时不想回去那个飘着肮脏气味的地方。

他站在路边抽了一支烟。

……

两个小时后,蒋彻开车到了警局。

蒋家别墅里所有的佣人都已经被通传到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慌的情绪,毕竟谁也不知道主家死去后,新的主家是什么脾性,会否进行人员的调动。

周叔安顿好蒋盛源遗体的后续情形,也跟随前往说明状况的医生一起来到警局。

不需要额外的言语,每个人都默认谋杀的可能性存在,用不着蒋彻提出立案调查,警局的行动比他开口更快。

隔着审讯室的单向玻璃,蒋彻又看见了那个叫楼絮的、他名义上的继母。

“据佣人何姨说,楼絮是两个月前来到蒋家的,期间一直很安分,待在家里没有出过门。”警员和蒋彻解释。

蒋彻当然有权到审讯室旁听,以盛源集团在联邦的威名,这点小事甚至用不着他打点。

“我们也在系统查到了蒋盛源先生和楼絮的登记记录,是妻属关系,不过没查到标记注册,虽然登记妻属时就已经提交了申请,但没有后续行为……”警员翻着手上的资料,这种时候他们的效率显然变快了。

蒋彻不说话,只是看着玻璃那边oga的脸。

他穿上了一条裤子和一件长袖卫衣,兴许是原本的形象实在荒唐难看,和裸奔没有区别。颈上黏了一块临时隔离贴,裹着两层外套,捧着一个冒热气的纸杯,待遇看起来还算好。

但脸色几乎说得上惨白。肿高的一边脸好像上了什么黄色的药,显出一种狼狈的模样。对面的警员脸色不好,语气也不由自主拔高,几乎是质问了。

玻璃窗里的oga不住地发抖,眼睛成串往下落。

蒋彻看着,感觉到不对。

他挥开阻拦的警员,一把推开审讯室里间的门。

alpha的信息素气味浓烈地冲了出来。

外间的警员脸色变了。

“你们就这样审讯oga?”蒋彻的脸色沉的可怕。

隔着镂空的栏杆,oga蜷缩在宽大的铁质铐椅上。类似茉莉的气味惊惧盘旋在周身,已经甜腻到快要融化。

空气暧昧浓烈。

他发情了。脸颊的绯红被颜色混乱的药水遮盖住,视线好像无法聚焦,只会呆滞地凝聚在半空,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

“把他放出来。”蒋彻咬着牙。

造成一切的alpha警员没什么表情变化,但蒋彻感觉到了,门开那一瞬间流出的信息素是得意又愉快的,充斥着站在生理强权最高峰的快意。

蒋彻一拳挥在警员的脸上。警帽掉落,那个alpha捂着脸,一句抗辩也没有。

周围的警员只当没看见。

楼絮被拉起来的时候,任谁都看见他身体的颤抖。

失去角度的遮掩,谁都看到他的裤子洇开一块深色的水痕。

外间的alpha警员这才想起,系统里没有楼絮和蒋盛源的标记注册案。

蒋彻拖着他,一路拽到停在警局院子里的车上。

oga踉跄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

楼絮觉得,审讯室里还是太冰冷了。

也许是秋雨的寒意彻底渗入了他的身体,那包裹着他身体的新布料也格外冰凉。他已经听不清楚对面铁栅栏里的警员嘴巴开合在说些什么,他只知道那是两道嘲笑和蔑视的目光。

陌生的信息素暧昧又极具侵略性地攀上他的身体。从对面那个衣衫整齐的人身上泄露出来,无形中赤裸地抓住了他。

他想收住自己不断外泄的信息素,但是那块隔离贴纸在信息素刻意针对下失去了效用。

针刺一样的、令他无法抑制发抖的信息素攻击着他。

失去效用的腺体无从分辨信息素的来源是否属于他的伴侣。

oga只知道他现在无比想念他,想念那个几小时前就变得冰冷再不言语的alpha,非常的、非常需要他的安抚。

尽管那是一个……

……

被塞入副驾驶时楼絮都没有清醒过来。

连绵不断的雨湿了他一半肩膀,浑身冷得出奇,一条同样冰凉的安全带从肩头穿到左胯,轻微的触碰也让oga一阵战栗。

但陌生的气味只让腺体排斥又接纳,牵带着伸入脑颅的神经,劈开一样的疼。

蒋彻猛地关上车门。

他只是不想让这个行为放荡的oga在警局里发情,好给盛源的死对头一些可以操作的把柄。

如果只是那老东西普通的情人,事情也许就会简单很多。但这个楼絮是蒋盛源登记过的妻属,是他名义上的继母,他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

蒋盛源为什么没有标记他?

像恶心的失控的动物。

从车窗看进去,发丝凌乱的oga枕着驾驶座的头枕,张着口呼吸。

他发情的反应还算安静,但也痛苦地蹙着眉。

蒋彻上车,忍耐着满车腻人的气味,发动了引擎。

……

蒋彻带人回到自己的公寓。

这是个很高级的社区,住满了有钱人的后代和情妇。

一路上他都开着车窗,任由副驾驶的oga冷得发抖,飞入的雨水溅湿窗沿,晕开楼絮脸上黄色的药水。他歪着一边脑袋,出神地看窗外的街道。

他的肩膀在抖。

只是在强撑罢了,楼絮认识这个叫蒋彻的年轻人。他偶尔能看见蒋彻和蒋盛源在客厅吵架,那一张嘴恶毒又尖锐,气得蒋盛源浑身发抖。

他还记得首次与之对视时,那个憎恶蔑视的眼神。

那晚蒋盛源的折磨总算结束,中年alpha满足睡去,他则为了透气溜出房间。在楼梯口对上蒋彻时,楼絮唯一的感觉是被拉回现实,从那个只有交配、性虐和信息素的世界里挣脱了出来,带着满身污秽,就这么暴露在刺目的视线之下。

名为廉耻的利刃,从人的眼睛里射出,刺穿淫乱放荡的皮囊,刺醒他混沌迷茫的心。

就如今天。

太多太多的视线。

揶揄,嘲笑,施舍般的同情。

那些人身上有他难以直视的名为现实的光,他无法想象的生活和家庭。他隔着一道墙壁,无知无觉也就算了,而这道墙壁有一天就这样打开,来自光辉中的视线居高临下的俯视他,试图从他宽大的睡裙领口窥视,观赏他因为性事汁水丰厚的、狼藉的腿间。

他第一次拨了急救电话,语无伦次,直到周叔进入了屋子接手。

alpha伴侣软垂下去的阴茎才刚刚脱出他的肠穴。

他在催促下试图床上衣服遮住赤裸的身体,但只有一件他单薄的睡裙,从蒋盛源的手中脱下的,此刻因为施令者的死,才终于拥有了支配的权利。

直至房间里涌入很多很多人。

混乱的信息素夹杂着冲开满屋恶心的发情气味。

他是被迫的,但每个人都用那种眼神注视他。甚至没有抢救,白衣服的人就已经摇头。

蒋盛源的尸体和楼絮自己,都是那种无声恶意的源头。

皱缩垂软的生殖器上还有他新鲜的淫水。

他哪有辩解的余裕?

他以家属的身份被通知上了车,但直到担架落地,伴侣的尸体送入那扇铁灰色的门,都没有人来安排他的去向。

夹在越来越多的西装的阴影里,楼絮恐惧又迷茫。

……

“下车。”身边的车门打开,蒋彻的声音冰冷。

楼絮慌乱地按开安全带,从打开的车门里钻出来。

脚落到地上时还有些发软。车门碰的被蒋彻甩上,一只手攥住oga的手腕,拉着他走进那座只有七八层的公寓楼。

楼道里瓷砖亮的反光,灯光是暖黄色。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门边有放着零食水果的社区小桌,绿色盆栽挺拔又养眼。

楼絮被拉的跌跌撞撞。

电梯门自动打开,蒋彻刚要拉着楼絮进去,手中还算安分的手臂忽然向后撤,给他一个抵抗的力道。

蒋彻恼怒的回头,看到oga眼神惊恐,眼泪又滚滚落下。

蒋彻睁大眼睛。他想发怒,oga的信息素难说不对他产生影响,他一路都烦躁又焦虑。

“走啊?”蒋彻催他,他不想没风度的大叫。

“不、我不去……求求你,不要、不要再……”楼絮语无伦次地哭着,“我不去,我会听话的……不要卖我……求求你、求求你……”

“闭嘴!”蒋彻额头跳突,他怎么会想到这种事情上去?

毕竟是公寓,深夜回家的人不多也不算少。蒋彻脸色难看,握紧oga裹着外套的细瘦上臂,强行把他拖入了电梯。

整个过程甚至不需要他费太大力气。alpha对oga的压制是天生的,不可撼动的。

楼絮进了电梯就彻底噤声。

脸色惨白的oga灰败地站在宽敞华丽的电梯厢里,他从能反射人影的电梯后壁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裤子上的湿痕那么明显。

楼絮甚至不敢倚靠厢壁,只是撑着腿站着,上臂被alpha握的生疼。

他也不敢出声提醒,忍耐着。

鼻尖嗅到极其清凉的味道,他抬起头,看到轿厢的顶部向下喷洒着光波般的细腻水雾。他不受控制溢出的信息素水雾被融化分解。蒋彻的脸色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电梯很快到了固定的楼层,楼絮被拽得跌跌撞撞。依旧宽敞华丽的楼梯间,只有一扇入户门,门前摆着一块暖黄色地毯。

“我不去……我要、我要回家。”楼絮生理性地发抖,他闻见浓郁的信息素气味了,属于alpha的、昭示这块地盘归属权的味道。

楼絮的脚都在发软。

“这就是我家,走吧。”蒋彻拖着他上前,旋转门把,厚厚的大门打开了。

楼絮呆滞,被拽进了那扇入户门。

楼絮的确没在屋内闻到任何乱七八糟的气味。

只有独属于蒋彻的信息素缭绕着,充斥这片密闭的空间。

alpha标记了这套公寓。这是他的地方。

蒋彻在玄关位置换了鞋,从鞋柜找出一双换洗的棉拖丢在楼絮面前。

“你没脚软到要我伺候吧?”蒋彻说话很不客气,“换上,别踩脏地板。”

楼絮不需要弯腰。他扶着旁边的鞋柜,把冻得青白的脚从沾着泥水的凉拖里伸出来,再伸进刚从消毒鞋柜里拿出的棉拖中。

很温暖,但alpha的信息素残留在上面。

蒋彻是个等级很高的alpha。

空气中的味道有些苦,又夹杂着很淡的辛辣味,像某种药材与胡椒香料的混合。

倒很符合室内的装潢。和那些装模作样或者缺乏情趣的alpha不同,不是极简黑白,也不是款式陈旧的中式红木,而是看起来温和自然的原木风。棉麻质地的沙发宽大柔软,原木圆角茶几上有套白瓷茶具。沙发右手边一侧有个小号的冰箱,蒋彻打开冰箱门,拿出两瓶楼絮没见过的透明塑料瓶饮品。

他把其中一瓶抛给楼絮:“把这个喝了。”

楼絮险些被瓶子砸中。

没有品牌和商标的一瓶液体,只在瓶身外层刻有几个字:补充剂。

楼絮此时感觉不到饥饿和干渴。他在发情期内,为保持生殖道的洁净,肠胃功能停止,全靠消耗脂肪的养分维持活动。

补充剂的味道像矿泉水,带一点微弱的甜味。口感略微粘稠,冰凉的流进食道。

胃部罕见地充盈起来。

楼絮喝了整整一瓶。他不敢在这个充斥陌生alpha气味的房间里做出指令以外的举动,只是拿着空的瓶子站在客厅一侧,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他的裤子湿透了,他不敢在任何一个地方坐下。

小妈。

蒋彻想起这个称呼来,觉得好笑。

他不喜欢这种谨小慎微的人,这个人明显也不符合他心里继母应有的形象,至于他亲生母亲,那就更加难以匹及,哪怕将母亲和这个人放在一起比较都是对母亲的玷污。

“……傻站着做什么?那里是卫生间,去收拾一下,把你这身衣服换了。”蒋彻捏眉心,他头疼的很。

楼絮张了张嘴,好像说了一个“好”,但蒋彻没听见。

“哦,把你屁眼里蒋盛源的精液都抠干净,别让我见到。”蒋彻恶劣地说。他很满意看到oga的肩膀抖了一下,落荒而逃的背影显出屈辱的味道。

oga的身影进了卫生间,蒋彻脸上的表情也彻底垮下来。

他第一次带人回这个公寓。独属于他的地盘,此刻渐渐缠上一丝挥之不去的茉莉甜香。

那不是他的oga,不是他允许靠近的气味。alpha残余的野兽本性催促他赶走生人,或者把生人变成属于自己的东西。

蒋彻脱掉外套扔在沙发上,解开衬衫的扣子。与发情的oga独处的这么一会儿,他就出汗了,腹中被信息素勾起燥火。他慢慢喝着具有镇定效用的补充剂,清爽的液体冲进喉咙,把那个只会发情的骚货带来的影响慢慢冷却。

蒋彻调整中央空调到祛味模式,再打开零食冰箱的底层,从一排包装好的便捷针剂中拆出一支,按在颈后斜方肌的位置注射。

药品见效很快,空气肌注甚至不会留下针孔。蒋彻靠着沙发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只觉得空气都清新起来,那种oga若有若无的骚味已经对他产生不了什么作用了。

可惜了,没有oga抑制剂。

蒋彻歪着身子翻找他的冰箱,除了a用抑制剂外就是一些包装完好的避孕套。当时何姨执意要他捎带这些东西他还不以为然,谁想过真的会有这样的时刻?

蒋彻摩挲着手里的瓶子,脸色不太好。

他记住那个警员了,如今oga权益叫嚷的快要反天,他还能干得出用信息素逼迫审问的事来?

贺氏的人?

他回来的急,行李都还留在s洲的别墅,寄回这边联邦首都还要一两天的光景。

蒋彻进卧室取衣服。

这间公寓很大,但只有一个卧室一个书房。当初规划时他就没想过让生人留宿的可能,如今是彻底麻烦了。

客厅连通茶室和厨房,空间很大,蒋彻不想把那发情气味源丢在客厅。

书房当然也不可以,里面有资料。

卧室他也不想拱手相让。那是他自己的私密空间,简直不能忍受任何他厌恶的东西侵占进来。

但让发情的oga睡在卫生间?他自认还算良好的教养又不允许他做出那种事,况且小妈看起来羸弱不堪,死在他厕所里怎么办?

思考间已经拿了一件很久不穿的睡袍出来,蒋彻敲了敲公卫的门:“衣服扔在外面那间的篮子里不用管。洗好了就出来。”

……

楼絮在表情忍耐。

他不想直视自己的身体,只是闭着眼睛冲刷。

只是沉浸在蒋盛源给他打造的淫秽的笼子里,他还只是觉得疼痛与快感密集到难以忍受,而当笼门打开,有人抓他出来,他才发觉自己浑身的模样都已经成了污泥里臭不可闻的东西了。

淤青,鞭痕,吻痕,身上就只有这三样东西。

哦,还有蒋盛源强迫他锁在体内的精液,源源不断地跟着他发情的淫水流出来。

楼絮把手指插进穴里。

很好的地方,滚烫又柔软,不用费力就容纳三根手指。下沉的生殖腔口就是一道欢迎伴侣入内的豁口,嵌在很浅的内壁;它本要经过伴侣温柔的爱抚试探和他自己的动情与同意才能打开,但现在只是个飞机杯般的岔路,廉价,廉价到只要alpha想,就能立刻突破到oga最隐秘的生殖腔内。

楼絮只是指腹扫过它,就腿软到跪坐在热水里。

后颈凸起的圆腺痛到像撕裂一般。

自我抑制了很久他才把手指拔出一些,撑开圆韧的穴口让热水流进去。失去最后一点伴侣残余的气味,楼絮失控地流泪,他恨透蒋盛源了,但无能的身体还是会想念,还是需要伴侣的安抚,他因此也痛恨oga的身体。

卫生间的门敲响,他吓得发抖。

好在只是蒋彻的声音,没再说让他难堪的话。

“听见了吗?”蒋彻在外面不耐烦地问。

楼絮说不出半句话。他的恐惧和紧张被发情期的激素完全放大了,这一刻他惧怕任何alpha,比任何一个时候都柔顺听话,他强撑着从热水浴池里爬出来,光着脚走到外间。

……

门打开了。

门后的oga只露出半个肩膀,上臂是他抓握过的新鲜淤紫指痕。蒋彻有些大惊失色,赶紧用手里的睡袍把oga兜头罩住。

“操,别裸着!”蒋彻恼怒,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他?楼絮还记得他们是法律上的母子关系吗?

他狠狠摔上了门。

他根本意识不到oga是被完全吓坏了。茉莉的气味瑟缩着,只有一点讨好的意味敢往他身上沾染。他哪里注意过oga的脆弱?所有床伴和短暂的恋人,几乎都来自联邦的上流家庭,有良好的教养和丰足的内心世界。楼絮呢?

蒋彻不知道世上的oga有所区别,他也不清楚楼絮的出身经历。

这不过是个……

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爬上蒋盛源的床,还借此成为了他的伴侣的、肮脏污秽的心机oga罢了,和所有觊觎着蒋氏财产的那些人,同样嘴脸。

等事情查清楚,就勒令他离开蒋氏。

一次发情期而已,让他熬过去是什么难事?

难不成要为了什么根本毫无必要的东西,让他堂堂蒋氏的未来掌权人献身?

蒋彻嫌恶心。

……

很难说楼絮对蒋彻是否有期待。

也许有,也许是在信息素的加成之下产生的生理需求。

他扶着墙从卫生间走出来,先闻到的是中央空调洒下的祛味剂芳香,酸柠檬味,像把昏沉的意识和现实割开。

楼絮不是那种特别娇小的oga,蒋彻的睡袍套在他身上,有一点宽大。下摆在脚腕上方截止,棉拖鞋套在脚上,还算裹得严实。

“……”楼絮想问他能不能回去。蒋盛源的死只为他带来一时的解脱,他们的标记已经形成,此时此刻他只想回到那个有他伴侣气味存在的房间里,房门关上,他就又能躲在笼子里应付自己了。

“家里的别墅被划了现场,还在勘验阶段,你不能回去。”蒋彻知道他想说什么,那表情就差写着“我要回家”四个字了,“你这一身味儿,我不想明天看到蒋氏新掌门人继母在大街上被人轮奸致死的新闻。”

蒋彻不能理解标记oga对伴侣信息素的需求是多么迫切。

“过来。”蒋彻点了点茶几,上面有个浅蓝色的包裹,“里面是oga用抑制剂,你赶紧注射了,呛死人。”

他刚叫公寓管家去买的。

楼絮慢慢的走过来。不是他磨蹭,而是屁股里源源不断的汁水他夹不太住了,离蒋彻这个信息素源头越近,排斥与需求的感觉就越明显。

他不敢坐到沙发上,蹲下拆包装。

真空包装的空气肌注针裹在冰袋里,有两支。楼絮拆开一支,却没看到针头,一时停住了。

蒋彻一直注意着他,见状皱紧了眉:“你不想用抑制剂?”

他被自己的误解气笑了:“你难不成指望我操你一顿,帮你解解痒,小妈?”

楼絮的脸涨得通红。他磕磕巴巴地解释,几乎又要掉眼泪,他真是受不了这样一再的羞辱。

“不、我……我不会用。没有针头的……”他举起手里的圆柱形针管。

“……”

操。

蒋彻心里大骂,不知是骂自己胡思乱想还是骂oga的蠢。

他只能走过去,靠近半蹲着也不太能蹲住的oga,拿过他手上的注射器。

一只手压住被布料裹住的肩膀,于是那股颤抖更加清晰;蒋彻用小指拨开颈侧的衣领,性爱的痕迹密集到难以下手。蒋彻皱紧了眉,把一整管抑制剂都打进oga体内。

极其轻微的刺痛,oga还是因为发情感官的敏锐皱紧了眉头。

蒋彻将注射器投入垃圾桶,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你去卧室休息,等明天好一点再和我回警局。”蒋彻下达命令。

对oga,命令就好了。

楼絮站起来的时候险些晕倒。整个眼前都漆黑一片,但只维持了很短暂的时间,他重新看清楚了蒋彻不耐烦的神色。

楼絮裹着睡袍进了卧室。

他不敢说那管液体让他整个肩膀发烫,尤其后颈腺体的部分,痛感更加强烈难忍。

他不太想到这间卧室里来。

很明显这是alpha的地盘。全力运行的中央空调让室温维持在二十多度,空气中大部分的信息素因子已经被中和消耗。

可他仍如误入捕食区域的野兔,猛兽的气味无处不在,他哪里也逃不掉。

那口淫窍仍止不住分泌液体,汇聚的黏液顺着大腿流下来。楼絮不敢睡上那张柔软的大床,他拖了一角棉被放在长又柔软的地毯上,慢慢地躺下去,尽量把自己蜷缩起来。

苦而微辛的信息素从被单里跑出来,好奇地围住他。

这是一场很沉很沉的梦。

阳光明明是灿烂的,楼絮却依旧觉得冰冷。

一间小小的双层别墅,藏在层层掩映的树丛中。

楼絮坐在别墅一楼的客厅里。他面对着那扇打开的门,外面是鲜花与阳光。别墅里冷的出奇,但楼絮不愿走出那扇门。

很多繁忙的人在他身边走过,有人抓住他的手臂,要把他拖出那扇门。楼絮只是徒劳地挣扎,手脚禁锢着,被拖入那片阳光明媚的花园。

很多双眼睛从花园外投来视线。他好像腿间潮湿,流淌的淫水在地上形成长长的拖痕,他身上的睡裙向上翻卷,整条白鱼般的身躯赤裸地横贯着,被烈阳灼痛,被一双双眼睛观赏。

有什么接近了他,有什么灼热的东西进入了他,后颈撕裂般刺痛,陌生的alpha伏贴在他身上耸动着,指头掐进他丰满肥厚的腿根。

“我要、我要回家、别丢下我……”

楼絮哭着哀求。

……

“楼絮!楼絮!”

蒋彻把人拖到床上,轻拍他汗湿惨白的脸。

他顾不上生气这个oga竟敢嫌弃他的床,因为整间公寓几乎被他的信息素填满,浓郁到呛鼻。

打过抑制剂了,怎么会是这种情况?

不是问责的时候,蒋彻愤怒。oga的身体软如一滩水,被汗湿透的睡袍紧贴着大腿,再软绵绵地挨在他的侧胯。一半大腿从睡袍的岔口露出来,蒋彻的手无意识碰到,呼吸就是一停。

一条很有肉感,摸起来滑腻软弹的大腿。

白,但是纵横着数道淤紫伤痕,还可以清楚的看到绳索的纹路。靠近腿内侧的部分有几个圆形的烙疤,谁用oga的身体灭烟?

蒋彻喉结动了一下。

他居然觉得色情。

性别的劣根藏在他的骨髓里,不是一管抑制剂就遮得住的邪恶。

蔓延的淤痕往上,遮掩在睡袍的布料下面。蒋彻伸手拽开丝绸质地的腰带,oga全部的身体从布料中解放出来,横躺在床铺的边缘。

蒋彻站住没动。

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身体。

除了裸露在外的皮肤,整条身躯找不出完好的部分。鞭伤,烙痕,新旧交叠的淤青。oga的身体是一块雪白的画布,上面的图景妖冶诡异,总归是痛的,充满性虐的记号。

昏睡中的oga在流泪。

他已经不再哭喊,而是持续的轻微颤抖着,紧蹙的眉,眼泪从紧合的眼皮里溢出来。

蒋彻一把扯过散乱的睡袍,重新交叠着掩住继母的身体。

湿痕已蔓延到他身下的床单,不用翻过来检查,就能感到拥挤的信息素如一团团云。

左手拿着的手机震动,从一直拨号的状态中变为通话。

蒋彻走到卧室门口。

懒得听电话对面的医生友人过多调侃,蒋彻挂断,看向占据了他大床一角的oga。

信息素茫然狂乱地飘荡,大多向他的身上扑去。鼻腔充斥着甜腻焦渴的气味,蒋彻感到了自己的不安,小腹燥烫着,西裤的裤裆微微发紧。

oga就是如此。用信息素勾引,使每个alpha化为野兽。

引诱着alpha接近,揭开遮蔽,把勃发的阴茎粗暴地埋入湿润柔软的穴。

和oga丰润的腰身屁股相似的触感,只是更热,更紧,像搅一口含满蜜糖的通道,柔顺殷勤的吸附。蒋彻后腰发麻,一掌掴响oga卖力抬高、挽留着他的滑腻的臀。

蒋彻吐掉口中的避孕套包装一角。

继母的后穴太顺畅了,几乎没遇到任何阻力,顺从紧致地接纳了他。橡胶上黏附的润滑剂很快融入交合的部分,随着阴茎的前推与肉壁一起包裹住蒋彻。

楼絮短促地叫出声,迷离地睁开眼睛。

他浑身烧得火热,腺体的痛感一直扩散到肩膀。不愉快的现实记忆被发情期摒弃在外,oga浑浑沌沌,因挤压弓起的腹部堆叠出一点鼓囊的赘肉。

气味……不是、不是伴侣……

oga昏沉地想。没被腺体承认过的信息素裹挟着,身体内部却被残忍劈开,摩擦的触感刺激甬道,令oga显出一种抗拒又沉沦的表情。

与伴侣以外的人结合是痛苦的,但楼絮切实被满足了,发情期的渴求被饱满地填充进去,他有些狂乱地抓住禁锢着他的手指,在蒋彻每一次抽身时呜咽着,又在被进入到深处时浪吟出声,颤动着的哭腔与甬道相接,被激素支配着接纳不洁的交合。

蒋彻是带着几分清醒的。握着的身体实在手感绝佳,软的、湿润的,汗津津的肌肤也黏附情色。那张脸也不难看,甚至俊秀美丽,半长的发丝湿湿地贴着脖颈,像妖冶的纹身。

信息素从贴合的肌肤渗了进来。蒋彻感觉到oga在反过来影响他,他一向不爱那种体内有陌生气息的感觉,但这一刻也能暂时原谅。浸透淫水的穴尽全力侍弄他,像一口淫欲的旋涡,叫他的脊背都爽到麻木;甚至缺少一些该有的矜持,oga张开腿根毫无阻拦的欢迎,稍用几分力气就失控地颤动。

蒋彻觉得真是趣味十足。表情分明是抗拒不愿的,信息素也藏着强烈的排斥。但内部隐秘的入口却那么浅,那么渴望地敞开着,没有一点oga最后的底线和矜持。他于是掰了下那条瘫软无力的大腿,手从腰后托起丰腴的软屁股,略略上翘的龟头勾住那点凸出的肉口,沉沉地闯了进去。

oga反应很激烈。几乎立刻反弓腰背,瘦白的下巴仰高,濒死般发出哭喘。瞬间绷直挣扎的腿弯被蒋彻眼疾手快地按住,折叠着压制在肩前。惨白的脸终于显出一点情欲的潮红,或沉闷或激烈的叫,腹部顶出时隐时现的凸痕。

无趣!蒋彻不无轻蔑地想。oga总护着的地方,被alpha津津乐道觉得颇有挑战性的部位,在他小妈身上居然是个岔道般的开口,对着陌生的alpha也敞开了欢迎着。这么不挑?难怪连蒋盛源那样的货色也饥渴地扑上去。

蒋彻散漫地调教那宝贵的生殖腔道,oga被他折腾地泪流满面,几乎要撞上床头。偶尔龟头遇到一点阻力,oga便濒死般痉挛起来,哭的悲惨又沙哑,细弱的阴茎射了满腹稀薄的白。

敏感到令人惊讶。蒋彻不用什么技巧就让他肚皮痉挛着高潮,oga抽搐的样子有些夸张,但更多是近乎崩溃的模样带来的情色。蒋彻稍微有点理解为何情人风气总也源源不断……那些来自上流家庭的一模一样的刻板oga有什么趣味?

蒋彻抱着楼絮的腰发狠地凿,oga抵着床头哭得可怜,但蒋彻清楚他爽的很。

是很爽。

楼絮昏沉着,整个下腹因为持续不断的高潮又酸又痛,淫水都几乎喷空了。沉坠的脏器被粗长可怖的阴茎捅捣回原位,快感折磨得他眼前发白,半张着口收不住涎水,全都发痴一样溢出来,牵挂在嘴角成一条狼狈的丝。

可他一样觉得不适。

难受、难以形容的不舒适感,一半源自情绪上的排斥和罪恶,一半源自持续刺痛的腺体。充血肿胀的性腺还被封堵在濡湿的胶贴里,极端地排斥着不属于伴侣的气味。

就像……

楼絮抑制不住自己发抖,这种肌肉痉挛被藏在快感刺激下的高潮里,他的哭求也不过是情趣的一部分,就像……

蒋彻深深顶进楼絮的生殖腔内。雪白的屁股又添几道新鲜的指痕,oga的身体就是如此脆弱。他因为蒋彻堵死在生殖腔内张开的结发抖,掀上去的睡袍挡在脸前,连泪流满面的丑态也看不到了。

精液当然被避孕套忠实地挡住。大多会给楼絮带来更大伤害的信息素也因此没能进入他的身体,但蒋彻缓缓吐出一口气,捏住套子口退出楼絮身体时,一起涌出来的是近乎深粉色的淫水。

蒋彻愣住了。

他罕见地慌乱了一瞬间。从来养尊处优,性爱都在准备完全双方自愿的情形下进行,更没有oga会把事态搞到如此狼藉的程度。

蒋彻冷静地褪下用后的避孕套丢进垃圾桶,扯来床头的纸巾擦拭楼絮的腿间。

出血量不大,初步推断是内部撕裂造成的出血。蒋彻取了浴巾擦净楼絮浑身的湿汗,剥下浸透信息素的睡袍好让他不那么狼狈。眼角却忽然掠过一丝刺目的红。

楼絮颈后的隔离贴浮着一层刺眼的血色。

“……我操?”蒋彻伸出手,又半途停住。藏在睡袍下的后肩有数个半圆的齿痕,青黑的,深深烙在oga的皮肤里。

蒋彻好像知道了原因。

他把楼絮当成一个正常健康、只是有些淫乱的oga看待了。

没有贸然触碰楼絮的后颈,蒋彻拨了自己私人医院的电话。给昏睡过去oga穿上他的衬衣和裤子,又在外面套上保暖的风衣,然后侧放在床上,避免枕头压住出血的性腺。

倒霉!

蒋彻只是这样骂了一句,但他很清楚是自己的疏忽导致了一切。

他以为只是普通的发情期,以为这不过是个靠着床上本事爬进蒋氏的放荡oga。

他是不是对联邦上流圈层这些alpha的恶心程度还不够了解?

私院的救护车低调地开到公寓楼下,接走了楼絮。

……

这一夜可谓过得惊心动魄。

蒋彻从未觉得如此疲惫。联系了公寓的彻底翻新清洁,蒋彻屈就在酒店住了一夜。

床铺不舒适,枕头不舒适,光线也很有问题。蒋彻精神很差,断断续续睡到了中午。

直到医院的人打来电话。

大意是情况比较严重,需要更好的医疗资源,问是转院还是联系专科医生。

蒋彻从床上爬起来,又往医院赶,心里骂娘。

oga……实在是麻烦的源头。

……

蒋彻没见到楼絮的人,而先收到一叠内容复杂的报告单。大概翻了几张,不需要了解含义就看得出严重性。成串的箭头,每张彩照下都不缺席的结论“异常”,蒋彻看了三页就觉得焦躁。

“oga的腺体本身有很强的自愈功能,但他的伤口比较严重,而且反复,现在体内炎症是比较大的。”发小摘了口罩,拎着一张彩超照片,指向中间的一道深色形状,“几乎是撕裂哦……不过目前的腺体医学还是挺发达,本来是不难治疗的。”

“本来?蒋彻扯嘴角。

“他用了很多次还没通过临床试验的违禁药品,就是那种……呃,强行洗掉标记的东西,这样即使后来的alpha等级低,也能通过性行为标记直接覆盖上一位所有者的标记。”

他笑得很促狭:“很爽哦,直接覆盖、标记、抢夺猎物的感觉,尤其上一位还比自己强大很多,但这个oga还是属于你……因此这种药非常抢手。”

“最原始的快感~谁不喜欢?只是一直没通过临床,副作用很大。有人私下出售不奇怪,反正副作用又不是落在alpha的身上。”

蒋彻不喜欢他玩笑的态度:“什么副作用?”

“首先,激素紊乱。”发小抽出一张报告:“主要就是体现在发情期不规律与情绪差这两方面,但谁在乎?这种oga基本每一天都在性欲中度过,情绪啦发情期啦不重要。”

这种?蒋彻注意到了他的措辞。

“其次,腺体功能退化。”发小又拿出两张:“具体表现就是无法分辨信息素来源,谁的信息素都能让他轻易发情,平时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味道。”

“还有很多并发症,有些成因不清楚,总归……你小妈身体挺差的。”发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别担心。你最多是个引子把他这病勾出来了,没有你这一出,也迟早的事。”

“他人呢?”

“在特护病房,他现在不能碰信息素,你没法去看。”

“把他治好,别让他死了。”蒋彻头很疼。

“当然,怨我昨天晚上没多问一句症状,算我的。”秦钧笑得很爽朗。

“你不用把责任往自己头上揽。”蒋彻说。

“你不懂医,有什么疏忽很正常,我就不一样了。”秦钧理好报告单装进文件夹,“而且一点责任而已,怎么担不起了?倒是你,别因为这事魇住了,还得我给你治。”

“我好得很。”蒋彻提起一边凳子上的外套。

“走啊?蒋盛源一死,你那儿烂摊子是挺多。路上慢点,小妈放在我这儿你就放心吧。”

“你乱喊什么?”蒋彻皱眉,“我走了。”

秦钧笑着送他到办公室门口。

……

秦钧通过特别通道进入准备间,先补了一针抑制剂,再进到消毒室消毒、喷祛味剂。

最后套上隔离颈圈和严丝合缝的防护衣,这才进入特护病房的双层门,到了涂着淡蓝色墙漆的病房走廊上。

透过面罩能闻到很淡的镇定剂的果香味。

进门的时候,秦钧看到半靠着的oga明显抖了一下。

楼絮早上就已经醒了。颈上包着雪白的纱布,

病房里的圆脸oga护士正拉起窗帘,惨淡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

“小妈?感觉好点了吗?我是秦钧,你的医生。”

“……”楼絮有点震惊地看他。

“哦,看我这嘴。蒋彻是我发小,我俩关系好。所以你也算我小妈。你不喜欢?我不喊了。”秦钧倒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没事。”楼絮说道。他还不习惯对某件事做决定。

他只是问:“我怎么了?”

昨晚的事记不太清了。记忆从蒋盛源被车带走开始变得模糊,走廊与众多的人都化成虚影,后来的更模糊成一团团墨色的迷雾。

“你昨天……”秦钧告诉他事情的经过,看见oga的脸色一点点变白。

“……所以你目前就是这么一个状况,治愈的概率很大,就是要多住几天院。正好我听说家里事情挺多?你也清静清静。”秦钧安慰道。

楼絮没有应声。

秦钧的描述让他觉得恐怖。

蒋盛源死了。他被警员的信息素逼迫着加重了发情反应,被蒋彻带走。蒋彻为他注射了抑制剂,但药剂对他无效,之后蒋彻帮他缓解……

怎么缓解?

怎么……

秦钧没有细说,但紧跟着解释他生殖道出血的状况,那还能是怎样缓解?

秦钧看到oga挂着点滴的手在被褥上越握越紧。

“楼絮,深呼吸。”秦钧一手抓住收紧的手指,一手搭住背心。

楼絮下意识吸气,秦钧紧跟着:“呼气——好,做的很好。”

他很熟练,引导着楼絮呼吸了几次,就看到紧绷泛白的指节慢慢放松,手背输液管的回血也落了回去。

“别怕,这里很安全。护士都是oga,同性的信息素对你有一些好处,你在这里安心住着就行了。”秦钧放开了手,楼絮的意识回到现实中来了。

楼絮抬起头看他。面罩把这个人的脸遮的很严,他只看到一双温和的眼睛。

“不用有压力,就住一段时间。你的状况不能再胡闹下去。”秦钧说。

声音闷在面罩里有些失真,但就莫名让人安定。

其实他对伤病都没有什么概念,这些人让他躺在这里别动,他也就真的乖乖没动。

但他还是喜欢这里的氛围。安静空旷,没有混乱的气味。空气略微有些凉,让他脑袋清醒。

好像可以感受到身体的存在。

“我们暂时定了几种治疗方案,但是鉴于你的精神状况,先由你的临时监护人做决定选择了。”秦钧说。

“谁?”楼絮问。

“蒋彻,你伴侣的儿子,还记得吧?我刚刚和你说过的。”秦钧非常有耐心地解释。

“……他。”

楼絮说到一半,停住。

要怎么描述他的不满意?

蒋彻又不是第一个罔顾意愿和他发生关系的人,这种事情他该习惯了。

还是他想要在这个浑身阳光的人面前伪装出一副有尊严的模样来?

控诉蒋彻强奸了自己,然后好像就能显得他不是一个用来解决性需求的器物。

要……假装自己是个人吗?

“蒋彻昨晚是听我的建议才对你做出那种行为。我误判了你的状况,才导致这件事的发生。请你原谅他,可以吗?”秦钧说道。

对着oga的视线,秦钧紧张了一下。

“你这个年龄,发情期使用抑制剂失效的情况下,进行性行为纾解可以避免多种急性生殖疾病的发生。”

楼絮脑袋是空白的。

“性行为在这个时代是一种非常常见的行为,你不必因为行为对象的身份而觉得苦恼。你有正当而且合情的理由。好吗?”

秦钧确实熟练。他是oga专科医学出身,对这样的oga见得多了,也清楚一整套让他们心情纾解的话术。

楼絮只是看他。

“别怕。”秦钧拍了拍他腿边垂着的棉被。

“那我先走了?如果觉得身上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按床头这个按钮,我就会过来。”秦钧拿过那个被线连接的呼唤铃放在他枕边。

暂时没发现楼絮的自伤倾向,所以这些危险的东西还没有被管理起来。

秦钧看了他很久,才看到oga轻轻点头。

他很放心的离开,护士很多。

……

蒋彻回到了公司。

第一时间联络了几名蒋盛源手底的元老,开始着手处理集团权力更迭的事项。有几个蠢蠢欲动坐不住的,是最先开刀的对象。

蒋彻处理这些游刃有余。蒋氏的独子,从启蒙开始就听着商界风云长大,睡前故事都是联邦各种企业家的成功失败案例。他的整个人生,除了自己的一点爱好,就全是为接手盛源集团做准备。

人手充足,思路清晰。蒋彻一直忙到晚上,把什么oga都抛到脑袋后面去。

直到晚上接到警局的电话。

是蒋彻的朋友打来的。昨晚的事让蒋彻当机立断动了点人脉,案子移交给联邦更高一级的警局去查。

不用再审讯oga,家里的佣人也都放走。别墅的警戒更拆得快,因为优先级很高,该查的东西已经都提交到位。

“……那针管里是oga用的洗标记药。这个怎么说,捅出来的话确实有点麻烦,毕竟违禁品嘛,不过蒋盛源也死了,你要盖住也很容易。”路源语气很轻松。

他们是上流社会的alpha,站在上层群体的上层。

“死因呢?”

“尸检了。就是正常的脑梗并发心梗,没有药物影响。只是似乎蒋盛源停药有段时间了。”路源夹着手机翻资料。

“正常疾病死亡?”蒋彻声音平静,听不出是庆幸还是失望。

“嗯。你想诉讼也很容易,比如照顾不善或者疑似激烈争吵诱使受害者发病之类……想把药推给他也可以。这样走下来不那么麻烦,直接你就可以摆脱掉麻烦。哦……不对。”

“什么?”蒋彻问道。

“哈哈,有意思,看来你不用走法律途径了。”路源笑出声。

“有话快说,我忙得很。”

“你爹和那个oga登记的是妻属关系。”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妻属关系和夫妻关系有什么区别吗?”

“……什么?”蒋彻对这两个词都挺陌生。

“妻属关系就是,那个oga是蒋盛源名义上的妻子,但是他人身归属权在蒋盛源手上。夫妻关系则是夫妻双方都是独立自然人,不存在谁属于谁的情况。”路源在电话那头憋笑。

“……”蒋彻隐约明白了。

“听懂了吗蒋大老板?那个oga是蒋盛源的所有物,他财产的一部分。现在呢,蒋盛源死了,你的小妈也继承给你——那oga现在是你的财产,哈哈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蒋彻永远不明白他这些朋友们的笑点。

“为什么他不是独立自然人?”蒋彻问道。

“联邦非自然人人口库没有记档,应该不是官方因素。这种人没有身边编码,要查来历还是挺难的。”路源说,“我建议你问问蒋盛源生前的下属。”

“我知道了。”蒋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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