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quot你放心，我不会爬到&#039你身上&#039！我只是单脚着地，另一只脚为你按摩。quot

quot那洗过脚了没有？quot他又故意地道。

quot你——太过分了！quot

quot这么问是维护我皮肤的权益。还有，你的脚趾柔嫩优美吗？quot他忽然觉得这么说，有些愉快。

quot你——你——quot她真想掐死他！要不是看在他今天生日的份上，她才不会来呢！quot又不是选美！你管这么多做什么？quot

quot如果你的脚有香港脚，会传染给我；如果是粗皮粗肉，会磨痛我的背脊。quot

quot那你还要不要检查我的手，看有没有富贵手？quot她简直气极败坏。

quot谢谢你的提醒。quot话落，他人坐了起来，一把抓起那双粉嫩的小手，认真的端睨起来，quot是双——柔若无骨的小手。quot嘴角的笑容越泛越大。

quot你——放手。这是性骚扰！quot她嘶哑地抗议，浑身不自觉轻颤了起来。

仿佛任他这么握着自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而且还有一种潮骚自脚蜿蜒而上，一路点燃她从不曾为谁开启的悸动

他却在此时毫不保留地在那双被他困住的柔荑上，大方地烙下他的唇印。

quot我将我的健康交给你，你可别害我染病。quot半真半假的告白，似乎还潜藏了一些很难厘辨的情愫。

quot你、你——quot她又结舌了。

quot但我想还是再检查一下你的玉足，比较保险。quot他大胆地睇着她脚下的那双舞鞋。

quot不行！quot她压抑地惊叫。

quot哈——quot他笑得好得意，quot怕什么？难道我真的猜对了？你有香港脚？quot

quot你才有香港脚呢！quot她气极败坏又惊惶不安地反驳。

有人说，玉足是女人的性感带，它可以刺激男女欢爱，更是令男人乐不思蜀的秘密武器。

虽然她不能体会它，但却直觉地感到脚比手更不能轻易交付给一个男人。那是一种很私密的情感，除非他们的关系亲密到不分彼此，否则，她是不会让任何男人越雷池一步的！不论他是否是她的救命恩人。

他看出她的窘迫，遂收拾玩笑的姿态，平缓地说：quot希望你的心情已放松了，我们可以开始了。quot他二话不说地再次躺回按摩床。

一时之间她还不能回神。

他说了一大圈的quot笑话quot，只为了化解之前的紧绷气氛？

他太让她受宠若惊了。

quot我记得你的时间是以分钟来计算的，你若不赶紧开始，那我可亏大了。quot他再次逗她。其实那点钱哪会入他的眼！

quot哦，我这就开始了。quot她慌乱地抹着按摩乳液。

quot别急。quot他听出她的窘迫。

quot急也是你，说不急的也是你，你到底要我怎么做？quot她又气又好笑地问。

quot放轻松点！太紧张容易罹愚心脏病。quot他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quot金先生，我知道。只是你让我紧张。quot

她的手来到他的背上，才一碰上他的肌肉，那种熟悉的麻颤感，再一次透过微热的掌心，穿过她的感官神经。

同样的震颤也导入了掌下的金皓天，他禁不住地吸了口气，呼吸急促了起来，这撩人的感官刺激一再挑战他耐力极限。

quot你怎么了？quot她也察觉他的异状。

quot没有。quot他断然否决。他不想让她看出自己因她的无心触碰而呼吸大乱。

quot放轻松。quot她反倒安慰他。

quot哈！quot笑声再次划开先前的紧窒。quot你是个聪明的女孩。quot竟然学他说话。

quot我本来就是。quot她骄傲地回答。

quot什么时候开始，谦虚已变得不是美德了？quot笑容仍然挂在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

quot自从讶见贵府的保全与宽敞后。quot她半挖苦道。

quot原来，敝宅的金碧辉煌让你受不住了。哈！我以为你是无惧它的威胁与诱惑的。quot

quot我是苦命女，很可能会受它的威胁与诱惑的。quot她说反话，双手仍像钢琴师的手一般在光滑如缎的琴面上，不断来回地游走，半点不觉得辛苦。

quot苦命女！？quot他很难想像她苦命。

能上蒂芬妮用餐应该不会太穷，再说，她的衣服样式虽简单，但仍可看出它的质感。

他当然不会知道，这是水漾情辛苦赚钱，才忍痛为自己偶尔添购的几件像样的衣裳。

她听他的语气，知道他这种人是很难想像贫穷的滋味的，quot不是每一个人一出生就衔着金汤匙。我的出身连小康都构不上。所以，不是苦命女，那是什么？quot

quot说说你的事吧！quot刹那间，他想知道有关她过去的一些事。

quot美国人最重隐私，你怎么这么问！quot她有些排斥这个话题。

quot身分证上我的确是美国人；但骨子里我是中国人。中国人不是最有同胞爱的吗？所以，我想知道你的一些事，没有打探之意，只有关心之情。quot歪理也能被他掰成有理。

quot你真厚脸皮。quot她佯怒笑道。

quot多谢赞美。quot他丝毫不动气。反而觉得这种对话，趣味横生。

quot想听我的故事，你得以自己的故事交换。quot她脑筋急转弯道。

quot成交。quot

quot爽快。你可以开始讲了。quot她反军他一军。

quot不是你先说吗？quot他朗笑。

quot你先。否则提议取消，我们各自保留自己的秘密。quot

quot好，算你小胜一回。quot金皓天竟没有刁难她，quot说到苦命女，我想到一件事。quot

他的思绪回到了中学时代，quot我想你不是真正的苦命女。记得我在高中时，一天正为自己可以做什么事，让操行成绩加分时，就看见电视传来一个画面，里面有一个黑人的主持人，身边跟着一个干扁的异国小女孩，然后，他说在南美一些未开发国家，有许多饥饿的孤儿急需援助及认养，每个月只需支付大约台币一千元左右，即可让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得以温饱。

照理说，这种新闻每天都有，也没什么稀奇。可是，很奇怪，我对那小女孩的一双眼睛及那不带任何希望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心想，反正只要一千元，就可以让她温饱，而且还可以为自己的操行加分，何乐不为？

于是我就认养了她。至于到底认养她多少年，我也不记得。反正一年后，我就到波士顿念大学。至于那些钱，每个月就直接从我的帐户扣除。quot话毕，原本闭上的双眸，登时张开。

仿佛那双小眼睛就在眼前，那么地清晰。

因为那双眼睛有着漠然的波泽，似乎诉说着你愿捐就捐，不愿她也不多求。正是那抹波光，让他动念。

一旁的水漾情闻言后，一颗心登时波涛汹涌，难以平息。

原来，他就是在这种不经意与盘算的情况下认养自己！？

难怪，他不曾留心她的姓名与有关她的事！

心情蓦然跌宕，无法形容胸口那份空空洞洞的悲凉。

剜心的痛刺激着每根神经，手也停了下来

quot你怎么了？quot他察觉她的脱序。反身，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

她的脸色好差！

quot告诉我，你怎么了？quot他惊惶地问道。关心已昭然若揭。

原来，他是在乎她的。

quot没有。请躺好。quot淡然的语调更突显她的失落。

quot你不说，我就不躺。quot他执拗地说。

quot那好。今天就到这里为止。quot她倒也干脆，开始收拾东西。

quot不准！quot他气急攻心地抓回她的手。

力道之大，再一次弄疼她，她却半声也不吭，但按摩用具瞬时洒了一地她不怒不嗔地别下身子拾起它们，一一装入背包中。

立于一旁的金皓天无法想像，上一刻还与他有说笑的女孩，只因听了他的故事而反应怪异。

他到底说错了什么？

就在他打算追问她，那抹黑影却已闪出按摩室。

quot漾晴！quot他呼唤着。

突地，脑中闪进一个诡诞的念头——

她不会认识那个小女孩吧？

算算时间，那个小女孩现在应该也是花样年华的年纪了吧？

也许他该去查一查那个小女孩，如今流落何方？

他的确从未真心付出过！否则，不会被人称为阎罗，也不会不知道那个当年认养的小女孩是生是死。

唉！二十八年来，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冷血无情的。

quot铃quot他的手机在这时响起，也勾回了脱序的思路。

这个号码只有几个好友知道，吸了口气，他接听电话：

quot喂！quot

quot金，你的大礼送到了！快上我们为你准备的礼车！逾时不候哦。quot蓝渥特邪气的笑声正从电话的那端传来。

他不语。

quot臭金，你再不上车，包你这辈子绝对后悔！quot蓝渥特自信满满地怂恿道。

quot别告诉我们，小妞胜过兄弟情！quot一簇蓄意点燃的挑衅之火，从容地由三方通话的另一端插了进来。

是火耀司。

金皓天哪堪兄弟如此刺激！quot有人送礼，为何不收！？quot

quot这才爽快嘛！quot蓝渥特满意地再次邪笑，却不忘补上一句：quot穿帅一点。quot

quot做什么？quot他直觉他们有quot阴谋quot。

quot金，你会怕？quot火耀司火上加油地反问。

quot去你的！quot他恶吼一声，便关机。

去就去，他金皓天什么时候怕过了？

女人走了，还有兄弟，不是吗？

但是心却隐隐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