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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没什么事吧。”
“当然没有。”桑妈妈立刻否认。
“妈以后不用往银行里汇钱,我打工赚的已经够了。”
“毕业考试一定要认真考,授学位的时候照的照片要寄回来看。”母亲又恢复了妈妈本色,“生活费也会汇到你毕业,你打工那点钱才多少。女孩子一定要独立,用自己的钱才抬的起头脸来。”
“恩。”她懂母亲的意思。那些教导从小紧记在心。
挂了电话才明白自己的不安是什么。母亲曾说即使他有钱有势,我们也不妄想高攀他家的门槛。
母亲从小只愿她平凡幸福。却独独在念书方面特别严厉,她说,念书,上大学,与地位收入相差不大的丈夫,才是幸福的基准。
过于富有,她受之不起。
第11章
“你父亲恐怕熬不过今年冬天。”
苏念衾独自在沙发上沉闷,想到徐医生说的话。好象所有的爱、恨到死亡面前都会忽然软弱。
那个男人的残忍甚至让他在六岁以前都认为自己本来就是个无父无母无姓氏的孤儿。
直到母亲含泪找到他。
母亲只说:“你很小很小便和我们失散了,妈妈找了你很多年。”
懂得人情冷暖之后他才明白,不过是那个男人故意将他抛弃而已。
母亲说:“当时只是你父亲创业辛苦,加上家里条件太差怕养不大你吧。”
苏念衾冷笑。
他知道,一个眇目的瞎子怎配做他苏怀杉的儿子。
若不是到头来苏怀杉他也只得这支血脉,这男人估计一样连正眼都不会看自己一下。
可是如今,他却要死了。
他都还没有恨够这位所谓的父亲,怎么就可以要死了。
苏念衾没有开灯,一个人静谧在黑暗里。
夜深,而无焉还没有回来。
她除了电台有特访加班以外,鲜有晚归。
两件事情交织在一起心乱如麻。
苏念衾虽然竭力的保持着端正的坐姿,但是内心从未这么忐忑不安过。
余小璐说她好象什么都知道了。
他一直找不到恰当的时机告诉无焉,甚至可以说是他不敢告诉无焉。
怎么跟她说?
要说:“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一直头上长癞子全身流脓。”
或者说:“当时家里不富裕,见我眼瞎怕是负担又丢人所以就把我扔了。”
还是,“我母亲死后,父亲又结过三次婚。现任夫人还是与我同龄的朋友。”
眼睛的残疾,已经让他在无焉面足够自卑了。
那日他和余小璐路过从机场高速回来。
“咦?那不是桑小姐么?”小璐问,“一路的那个人好象她妈妈。”
于是,他迫不及待的拨了无焉的电话。
那一头却很冷淡的说,“我一会打给你。”
然后,他足足等待两个小时,什么事情也做不下去。
他好不容易又下决心拨了她电话,却没有接。
后来,小璐下来无焉要自己准备见什么人,后来又补充了一句,“不会今天下午真是她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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