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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一时找不到话茬,尴尬地搓手,而班恬貌似胸有成竹,眼角余光偷偷打亮王莽,见王莽身着新儒生长袍,新靴子绣着金丝花纹,憨厚的脸宠,透着英气,澈亮的眼神,看不出富家子弟的骄横,也没有外戚世家所特有的阴沉,像个刚毅阳光小帅哥,不禁心生半分好感。“班恬......”王莽支吾。“什么?”班恬嗔声问道。“你写的哪本《女纬》,我看看行吗?”。“我哪是写给班家后世女眷的,你看什么?”。“......你想流芳......不给人看,能千古嘛?”。“......我还没有写完......我觉得女人学习经史子集......没有好处,学学诗词歌赋,还行?”。“也是,女人迟早都要嫁人,相夫教子,娴慧通达才是常伦,著书立传修史是男人们的事儿”。“你说哪去了?女人就不能微言大义啦?,实话跟你说吧,我是看到汉室外戚擅权跋扈,不守妇德,而使朝纲变坏,有心改变这种局面,而写给女人们的书”。“唉......这种局面已经改变不了了,尾大难掉......你也别废心机了”。“你这是什么话?难道......?”班恬醒悟过来,没有把话说完。王莽是外戚集团主要成员,虽然还没到做官的年龄,但日后借助外戚势力,飞黄腾达也未尝不可,班恬想到这,不禁有些后悔,好在王莽现在还不是处心积虑的政治野心家。汉代外戚专权,从开国皇帝刘邦的妻子吕后就开始了,汉武帝曾经立下“立子杀母”的规矩,如果立太子后,其母正值年盛,就要把母亲杀掉,就是怕太后专擅国政,把权力转移到外戚集团。两人话不投机,都有点怅然,班恬毕竟是班恬,为了消除阴影,主动搭讪。“我这书里,主要是说,女人怎样做一个完美女人,怎样不依附男人,做一个独立自强的女人”。“女人也是人,应该有和男人一样的权利,只是......这和儒家典籍相悖......”。“......反正女人不是团扇,炎热时手不离扇,扇不离手,秋凉一到,就扔得一边”。“哪......应该是什么?”。“是知己,是兄妹,是生死相依的至爱亲朋”。王莽苦笑摇摇头,他不明白,班恬怎么会有这大不讳的想法。在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追求男女平等是一件荒诞的事,闻所未闻,而班恬作为一代才女,有此想法并有所作为,是很不简单的事儿。思想的分岐,造成尴尬局面,两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怎样将这难得的情人节会面继续下去,班恬也知道,自己的一席话,不谛于响雷,会在王莽心中回响,作为胸有大志的她,怎样启迪和教诲这个纯情至性的老同学,以便将来能助自己一臂,她心里也没有底,但除了王莽,她又能向谁诉说争取妇女解放,争取女权运动的鸿鹄大志。王莽心中隐隐做痛,他一直钦慕的班大小姐,竟然有大逆不道的思想,在他的心目中,恪守妇道,在妇德、妇容、妇言、妇行上,作足功课,才是女孩家“经身良策”,春秋大义向来是男人们的心中理想。这个课题太大,两人一时陷入茫然。花苑不时有双飞燕掠过,嘻笑的男男女女,点缀着初春的田野,两人漫无方向走着......班恬的心思,逐渐转回到花朝节上,但瞥见王莽陷入莫名的彷徨,往日的意气和勃发荡然无存,不免嘘吁起来。王莽听见班恬的轻叹,似乎为之一震,他不愿看到班恬的惆怅,他希望班恬开心每一天,嘴角一咧“嘿嘿”笑了两声。“笑就好好笑,笑的哪么阴森恐怖干嘛?”,班恬正想找话茬,逮着机会,狠狠戳了王莽一句。“让你一说,我成鬼啦?大白天你见过鬼嘛?”,不失幽默,自嘲的很得当。“没见过野鬼,还没见过活鬼嘛?......我问你,花朝节上,你牵着哪么名贵的马出来作甚?”“......难得这么人多......我这不是想炫一下,秀一把嘛”。“等我哥回来,我就把你的马杀掉吃肉”,班恬恶狠狠地说。“这可使不得,这是我伯父的座骑,我好不容易才借出来”,王莽慌了神。王莽的伯父是大司马王凤,是个权倾朝野的人物,名望地位当然要高过奉行儒道的班家,班恬一听,又来了小脾气,“哼”了一声,疾疾走开,王莽不知哪里又得罪了班恬,屁癫地跟在后面。班嗣纵马归来,更显得意气奋发,不住拍打马脖子:“我要是有这么一匹名马,就好了......就能驰骋疆场,建功立业”,班恬的嘴是谁也不放过,“凭这么一匹破马,就想建功立业?我看你们这些男人,都让虚名害成神经病了”。“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天下为已任”,班嗣振振有词。“快拉倒吧,天下是王家的,多会轮到你为已任了”,班恬的嘴,往往切中要害。“推行儒道,让天下永保太平,也可以是已任嘛”,王莽有点底气不足。“什么已任已任的,你们都是天上派下来的金刚神将啊,动不动就英雄气概”。“谁不想成为名垂青史的大英雄?,你以为你们女儿家啊?,嫁个好男人就功成名就啦?”,班嗣修理妹妹也是当仁不让。“哼,好男人,天下有几个好男人?都是些利欲熏心,巧取豪夺之辈”,班恬一杆子打倒一片。“修身、齐家、治国、谋求天下太平,是我们儒家弟子......”,王莽在班恬面前,老是气短。“你算哪家儒生?,背会几本经书?修过什么身?齐家?哼,谁敢嫁你?”,班恬挖苦人一套一套的。王莽翻着白眼,张着大嘴说不出话来,班嗣看到王莽被抢白成这样,起了惜惜之情,拍拍王莽肩头。“今天是女儿节,我们不和她计较......等她嫁了人,就知道我们男人了”。想不到王莽坏坏一笑:“她嫁人?,哼,谁敢娶夜叉回家?”。更想不到的是班恬并没生气,嘻嘻一笑:“我要嫁人,就嫁......以天下为已任,能匡扶正义,铲除邪恶,为天下人谋福祉的浩然大丈夫......还要学问名扬四海,具有儒家风范的大帅哥”。王莽和班嗣面面相觑,呆呆地看着非妖非娆,风情万种的班恬,好像不认识。一双躲在树后的眼睛,羡慕地望着这一切,转尔,嘴角一狞,诡异地笑笑,悄然走开,他叫淳于长。淳于长也是外戚,算的上一表堂堂的帅哥,20初头,就当上了黄门郎,正是少年得志时。他的舅舅是大司马王凤,而王凤又是王莽的伯父,表面看来,淳于长和王莽沾亲带故,都是外戚集团的“富二代”,但此时的王莽却是无官无职的一介书生,而淳于长则是“卫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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