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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适感,一边听着压得低低的细锐嗓音的汇报,慈禧皇太后仿佛不经意地问道:“皇帝呢?”
太后老佛爷这是明知故问,李莲英低头轻笑,并没有停下手上均速的动作:“老佛爷是知道的,万岁爷到底是个年轻人,更何况翁师傅是帝师,志锐和文廷式一个是景仁宫的堂兄一个听闻是二妃在娘家时的老师,万岁爷自然倾向。”
“皇帝咽不下这口气也是正常的,日本这等弹丸小国、蕞尔小邦也竟敢冒犯我大清龙威实在可恶,是该给他们些颜色瞧瞧,只是在皇帝旁边起哄的人倒未必全然是为大清着想。”仍旧闭合着双眼,慈禧皇太后的语调淡淡。
“这也难怪,景仁宫独得万岁爷宠爱,身边的人自然得脸,前不久因着景仁宫的关系,一个叫做玉铭的生意人拿下了四川盐法道的官职,陛见的时候万岁爷故意考他履历,结果发现他就一个目不识丁的木材商人,当场便免了他,听闻回头还训示了景仁宫,可见万岁爷并不会偏私,老佛爷大可放心。”
听李莲英这样一说,慈禧皇太后睁开双目,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镜子里那挽于乌黑发髻中闪着亮光的金镶翠蝴蝶簪,冷冷地笑了一声道:“确实该欣慰皇帝头脑还清醒着,那些个烂板桥上的龙王终归有人收拾,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这个是自然,有老佛爷在万事出不了岔子,就如这眼下,万岁爷的主张固然没错,只是奴才也明白李中堂的心意,不多久便是老佛爷的六旬万寿了,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也是好的,毕竟天大的事大不过老佛爷您的圣寿节呀。”
稳稳当当地理好皇太后今天的发式,李莲英捧过圆镜让主子过目,慈禧皇太后左右端详了一番,满意地颔首。
“宣战诏书已经颁下了?”
“是的,不管是朝中臣工还是民间百姓都对日本这次的行为义愤填膺,主战声浪高涨,儿子也认为不能让其猖狂下去了。”皇帝坚定地点头,目光中的甚至闪烁着一丝兴奋。
慈禧皇太后神色凝重,隐带忧虑:“能束战束决就好。”这是发自内心真实的期盼,自得知日本舰艇在丰岛海面击沉高升号运兵船的事件之后,她心里一直很矛盾,一方面日本寻衅在先,如不反击,大清帝国颜面何存?当初英法联军入侵北京,还是懿贵妃的她跟着文宗皇帝携带幼子逃往热河避难的情景仍历历在目,西方列强屡屡欺辱大清也就罢了,如今连小小的日本都敢蹬鼻子上脸,如何能忍?然而,另一方面六十岁整寿将近,她这辈子就想舒舒心心好好地过上一个隆重热闹的整寿,慰劳自己多年执政皇太后生涯的辛劳,战端一开,离她的万寿盛典仅剩不到四个月,真的能保证不扫她的兴,不影响盛席?之所以李鸿章‘以夷制夷’的提议明显更合她的心思,若此仗不能必胜,则应是能免则免。
然,朝中主战情绪激昂,连军机处的翁同龢和李鸿藻老成持重的两个士林领袖在一个文廷式再加上一个志锐的带动下也一反往常南北两派壁垒分明的状态,异口同声鲜明主战的立场,李鸿章的稳妥见解,甚至被那些书生之见的言官翰林斥之为“卖国”的行为,舆论造势,使原本势均力敌的战和两论一面倒向主战派,连她想为李鸿章说辞也怕招惹上词臣御史就挪用海军军费修颐和园的事再次大肆造文章。
而带头的文廷式和志锐,这两个人物的举动与景仁宫绝脱不了干系!
皇帝注意到皇太后脸色阴沉,难掩忧色,连忙道:“皇爸爸放心,宣战虽是情非得已,可‘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李鸿章操持北洋水师多年,大清国的海军在全世界的排名比日本高,论海战断没有轻易输掉的道理,而陆战方面,这几天儿子还收到了李鸿章传来直隶提督叶志超呈上的成欢之役的捷报,之前虽然吃了被偷袭的亏,然而我军旗开得胜必然有助士气,接下来只要海陆两路分头进兵,乘胜追击再打上几场漂亮的胜仗,让日本知道咱们大清国不是轻易能犯的,要是赶在皇爸爸万寿节前打赢了日本,也算是儿子献给皇爸爸六十大寿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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