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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颔首,不过口中仍告诫道:“事关皇太后,你还是须谨言慎行,切莫贪一时嘴快。”
珍嫔立即福了福身,爽朗回应道:“谢皇上玉言提醒,奴才记着了。”末了,还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在皇帝至尊面前,这算是大不敬,可是皇帝却被她此举逗得不禁失笑,皇帝这一笑,珍嫔更是咯咯咯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瑾嫔看着他们两人一来一往、有说有笑,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多余的人,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在这两者之间插话应对。
自从那次一时兴起的探访与交谈过后,皇帝与珍嫔之间的关系突然拉近了许多,皇帝处理好前朝的事情下了书房,每逢得空都会前往景仁宫,与珍嫔聊聊天下下棋。
皇帝从小跟随翁同龢、夏同善、孙家鼐等大儒学习,棋艺也随之水涨船高,然而珍嫔虽然水平和皇帝不是同一等级,但她的聪慧机灵常让她能有出人意表的棋路,令皇帝惊喜亢奋,撩起战意。
今日午时,皇帝留在了景仁宫用完膳后,再次与珍嫔摆开了棋局,一边对弈一边拉开了话题。
“奴才的阿玛当时也是大意,二姐的婚事日子没有弄清楚,竟然选在了圣祖仁皇帝的忌辰,以至于把官位都丢了,阿玛为了让奴才姐姐和奴才得到更好的照顾,就暂时将我们姐妹送到任广州将军的伯父长善家中寄养,那时奴才六岁。”
“原来如此,这件事情朕也依稀记得一些,参长叙和葆亨的折子递上来,皇爸爸的确震怒,事关祖宗,皇爸爸一向不含糊。”随着珍嫔的话,皇帝亦回忆起这桩当初皇太后垂帘听政时期所发生的事,当时年仅十岁的他也觉得户部侍郎长叙和山西巡抚布政使葆亨未免过于糊涂,没料到犯下这件令自己印象颇为深刻事件之一的官员是自己未来嫔妃的父亲。
“不过父亲和葆亨伯父既然有错,被革职也是该的,而且要不是这样,奴才还没有到广州去生活几年的体验呢。”珍嫔不甚在意地笑笑。
“听你这样说,你似乎很喜欢广州?”
“确实呀,广州由于是通商口岸嘛,洋货的消费非常流行,在西关那边还有许多洋货店呢,洋肥皂、洋玩具、洋糖果、洋药片什么的应有尽有。”珍嫔谈起广州,仍一面向往的模样。
“这个朕可以想象,早年给朕购进洋玩具的葡萄牙商人也说过这些货品都是经由广州再运到京师的。”
“提起这个,皇上上次答应了奴才要让奴才观赏您的收藏品,好开开眼的,奴才当时在广州购置的洋玩具,大多数都留在了将军府,少数在京师家里的也没能带进宫呢。”
看珍嫔嘟起了樱桃般的小嘴,皇帝笑着摇摇头道:“得了,不会忘的。”对于这种几乎是没大没小的讨问,这珍嫔做起来,皇帝倒觉得可爱无比。
“嘻嘻,其实呀,不瞒您说,奴才在广州时,有一次还偷偷乔装溜出门去街上看热闹呢,正得趣却恰好被到伯父府上拜访而路过的文师傅给发现了,逮了个现成,差点招来额娘一顿骂。”回忆起童年趣事,珍嫔又是笑又是无奈耸肩。
“你胆子可真不小啊,不过你提到的这个文师傅是何人?”皇帝听得饶有兴味。
“他是伯父幕中的一名士子,曾教过奴才姐姐和奴才几天书,所以我们姐妹都唤他一声师傅,他是个极有才学的人,词写得特别好,奴才伯父也曾多次称赞他这个人很有见地呢。”
“哦?既然如此,怎么没见他出仕?”
“文师傅前几年因家中有事耽搁了,上一轮的恩科没中,不过奴才觉得没中是他运气不好,并不与他的才能有关系,明年他必定能中的。”听她说得如此肯定,皇帝未免感到好笑,不过面对西洋各国的飞跃发展,和有识以来所见所闻的朝事并从一些外来书籍里所获得的知识开拓视野,对于科举能否选拨出杰出的治国人才,他内心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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