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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只要说一个“不”字,这颗脑袋就不在我肩膀上了。

于是我咬咬牙:“能!”

横竖都是死,不如背水一战。

我要了一个两个婢女打下手,让那个男人在外面等着。

中原人的规矩,女人生子,男人不能见血光。

细查之下,我才发现这个女人身体此前似乎受过长期的折磨,气血阴虚,体质极差,恐怕这个孩子生出来后,她再也无法生育了。

她的胎位不正。胎儿不是头朝下,而是双足朝向宫颈。

但她的症状,又与其他寤生的孕妇不同——倒像是自己折腾成这样的。

我再度去探了她的脉,脱口而出:“你让自己早产?!”

这女人的一双眼睛生得极美,此时竟露出凶光,雪玉一般的手腕抖出一把尖刀对准了我,声气虚弱,却恐吓道:“你若多言半句……将你……拆骨卸肉!”

我想着如此一个绝色美人,又在难产之中,能有多大威胁,脸上便露出些许不在乎。

然而只见两道白光自她手中飞出,割断了那两名婢女的喉管。

她对自己都可以那么狠,更何况是对别人?

我终于知道,这个高楼之中,没有一个是善茬。越是美貌的人,就越是可怕。

我被软禁在了这个地方。

许久之后才知道,这儿,正是江湖上人人闻之色变的凤还楼。

而我,是楼中除杀手之外,唯一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其他人,都被灌了哑药。

我时刻如履薄冰。

我知道一旦哪天我失去了用处,便只有死这一条路可走。

所以我无一日敢懈怠自己的医术。

事实上整个凤还楼中,没有一个人敢有片刻的懈怠。

停下来的人都会死。

那个早产的孩子,在七年之后,正当我几乎已经忘了他的时候,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见他的右手失去了三根手指。光秃秃的半个手掌红紫发亮,高高肿起。

我轻轻一触,他的脸色登时惨白,额角渗出豆大的汗粒。

半边手掌的骨头都碎成了粉末。

但这个孩子没有哭。待剧痛过去,呼吸平静了,他左手拿出一块削得光滑的扁形软木给我,漠然道:“放进去。”

我愕然不知其意。

他说:“骨头剔出来,木头放进去。”

我惊呆了。

这个小小孩童,不过七岁。面无表情地说着这句话,就仿佛这手根本不是他的。

他从头至尾看着我动完了刀子。一片片碎骨混着血肉被取出来时,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我把软木置入他软塌塌的手掌中,他甚至指点我要留下一条小小的口子不要缝上。

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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