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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有隐瞒,却从不与人说谎。”温凌挣开了段筝歌的手,边走边叹息道,“师道还是要尊的。”
段筝歌身子晃了晃,他突然伸手揪住钟晹绥的衣袖,问道:“‘君子阵’是什么?”
唐缓倚坐在墙角,双臂环着膝盖,将头埋在手臂中,鼻端是熟悉的血腥气,只是这味道从未如今日一般,叫她作呕。她忍受不得,伏在地上开始呕吐起来,血从她口中涌出,她用袖子去抹,却越抹越乱。
钟晹绥从袖中取出几页手稿,拍到段筝歌身上,然后挣开了衣袖上的手,快步朝着唐缓的方向走去。
段筝歌深吸一口气将纸页展开,上面是钟晹绥的字迹,详细记录了君子阵的症状,解法,需格外注意之处,以及他所得见的唐缓至今的身体状况。段筝歌一字一字读过,却好似不认得字一般,反复看了许久。
钟晹绥走至唐缓跟前,伸手想抱起她,唐缓却带着满脸血迹怔怔地看着他。钟晹绥有些不忍,将人搂进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唐缓想张口说话,一开口却又有血涌出,瞬间脏了钟晹绥身上那件素色衣衫。她咳了几声终于顺了气,在钟晹绥怀里问道:“怎么办?”
钟晹绥一手搂着人,另一只手拍着她的头,轻轻道:“阿缓莫怕,有我在。”
“怎么办?”唐缓又重复了一遍,她从钟晹绥的怀中挣出来,踉跄地朝着段筝歌走去。
便是面对韩准的暗杀都不曾变色的段筝歌,此时竟开始紧张起来,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开口与唐缓说话。便是借他几个脑子他也不曾想到,他以为别有居心接近他的人,竟然正是他挂念的羽楼木申。
段筝歌想起了明城那一次,夜幕中唐缓瘦小的身子跪在火光前,险些被火烧着了头发。
她曾为水巳俯身痛哭,她曾说水巳是世上第一个对她好的人,是像兄长一样让她心安之人,她因为众人口中葬身火海的水巳而愧疚了十年,却在今日被告之,她被强加的苦难,皆是因他而起。他念了十年的人,他想护其一生的人,因为他而忍受着如今面目全非的自己,而他,竟然曾经险些杀了她。
段筝歌想笑,想笑那最可笑之人——他自己无疑便是那最可笑之人。他看着唐缓一步步走近,他刚刚的担心却没有任何意义,唐缓根本没有要与他说话的意思,她只是夺走了他手中的那几页纸。
唐缓看着纸页上熟悉的字迹,只觉眼睛酸涩的紧。她将纸页捂在心口,慢慢蹲了下去。眼泪一颗一颗滚落,唐缓一直在想,上天怎能如此会作弄人。
她捂住嘴,哭声却越来越大,直至最后,她蹲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哭到后来,竟是只有哭相,却发不出哭声。
自此后许久,她都未曾开口说一个字。
钟晹绥没有理会紧随在身后的段筝歌,抱着唐缓回头去寻楼大夫。回到之前的房间时,几人却被楼大夫告之,那假木申发现事情败露,临走前掳走了林飞暖。
段筝歌全程面无表情,而钟晹绥只略微点了下头,他小心将唐缓放下让她平躺在床上,对楼大夫道:“劳烦看看阿缓,她似乎又不大好。”
楼大夫无奈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如此不配合治病的病人,唐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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