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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芊看了看被撕掉的面具,心下一叹,诚如唐缓所说,今日她是去不成伯成侯府了,最初的计划十成十落了空去。她清了清嗓子才上前,段筝歌闻声抱着唐缓起了身,让亓芊也是一愣,末了低声道:“陛下将唐姑娘交给我便好。”等了许久,不见段筝歌有松手的意思,也不再催促,只道:“陛下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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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昏睡竟然无梦,对唐缓来说实属罕见。她睁眼时,只觉好似睡了个好觉,看到床帐的莲花纹顶,顿时认出了身在何处——这是她最初随钟晹绥下榻驿馆时的房间。
她侧头向屋中看去,一人立于窗边,身姿挺拔,在晨光微熹中仿佛褪去顽劣与狠厉并存的伪装,纯净的不似凡人,却不是她此时思念的人。
段筝歌听到些微的声响后转了身,他此时罕见地披着一件素色外袍,唐缓诧异于他此时看向她的眼神,竟与最初的钟晹绥有些相似。
他慢慢走近,眸色幽深,紧盯着唐缓的双眼,一字一顿缓慢问道:“你是谁?”
这一句话不知从何处所起,自然叫人不知从何处来答。唐缓费力地撑起半边身子,惊讶地看着段筝歌上前,将软枕放到她背后,让她靠住。
唐缓下意识地向后挪了挪,段筝歌眉心微蹙:“你怕我?”
这问话简直如白问一般。
自那日在怀城内使府差点丧命于他手,唐缓便不能不提防他,只是一向她为鱼肉,人为刀俎,防不住便也只得认命。
“陛下认为我是谁,我便是谁好了。”唐缓话落,便见段筝歌上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刚想开口,门却被人从外推开。
楼大夫端着药碗跨进门,看清屋内情形时未动声色,见段筝歌放开了手,便微微笑道:“我估摸着该清醒了,便熬了药来。”说着将碗递给唐缓。
碗身温度适中,唐缓了解楼大夫的医术,不待多言,端着碗一饮而尽,末了咧着嘴吐着舌头,连呼几句“好苦”,左手不断扇着,右手却伸到楼大夫跟前。
楼大夫无奈,只得摸出两颗梅子放入她手心,“都多大的姑娘了。”
“便是变成老太婆,苦的依旧是苦的。”唐缓说完,赶忙将梅子含了,鼓着腮帮子问他:“钟……王爷呢?”
这一问,便叫楼大夫面上笑意淡去许多,他看着唐缓一无所知的样子心中一叹,碍于段筝歌在场,到底未多说什么。
此时却有人从门外走进,唐缓定睛一看,立即冷了脸,楚六却似乎心情甚好:“你这香菇包子,真是会给王爷添麻烦,早知如此,当日在……”说到此处蓦地顿住,话锋一转,又道:“王爷昨日早上在公主府未寻到你,回到驿馆打了招呼便启程,说是要去频州赤嵚山寻人。段公子带你回驿馆后,楼大夫派人去给王爷传了话,估计王爷便又披星戴月地往回赶,此时应当也快到了。”
不光唐缓,便是段筝歌也未料到,钟晹绥昨日缺席,只是因为区区这一个小丫头。
唐缓一时心中歉然,她知道即便心中有再多犹疑,她也应当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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