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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怀恩行这一路,越想越觉心悸,想着从前种种,生怕白折溪遭人暗算,顿时忧心不已。
他又不住想起自己离京之时路上的萧索,生怕白折溪孤苦无依,心中却不免有些戚戚然。
好在一路上尚无追兵也无阻挠,行将入夜,聂怀恩便已赶到了京城。
他牵着马,在胡同口游离几周,终还是鼓足勇气往顾府走去。
顾家高门大户并不难找,聂怀恩心下之忧乃是如何向顾家人介绍自己的身份——他自是深知顾聂两家的渊源,心道据实相告恐非明智之举。
想着想着,聂怀恩倒也行至顾府的大门前。
顾府当真是一副要办喜事的氛围,门楣张灯结彩,开门迎人。
聂怀恩堪堪迎上,见主事微微行礼问安,便回道:“我是你家顾二公子的朋友,顾家如此大事,顾公子又诚意相邀,白某便当前往。”
聂怀恩偷偷把自己的姓改成了白,想着若是白折溪知晓,必也能懂这其中之意,将他认出。
没想到,那门人居然脸色一沉,立即叫了家丁说要把聂怀恩赶将出去。
聂怀恩心中一吓,只道是自己遮掩不良,被人认了出来。正待回身抵挡,却听门人寥寥一句:“我家二公子早在两年前便已抱病身亡,哪里生出你这么个故交,还说什么邀你参加三公子的婚宴?呸!来人啊,给我把这个混吃混喝的骗子赶出去!”
那人嘴里碎碎念又说了什么聂怀恩却已然听不清了,他只瞪圆了眼睛愣愣望着顾府的门楣,想着那人口中愤愤的话来——身亡?两年前?
聂怀恩只觉晴天霹雳,不敢置信。
那今日一直伴着自己,眉眼间温润如玉的人却又是谁?
他牵着马绕着顾府行了一会儿,找了几个面善的路人和街边掌柜问过事由,方才确认家丁居然所言不假——顾二公子两年前抱病而亡却有其事,而顾家也绝无刻意隐瞒。
只是聂怀恩越想越不是滋味,心里那对白折溪漫漫的担忧瞬间幻化成一汪苦水。他突然止不住想起那人如斯的风姿,又内心隐隐不解,不知那人究竟为何,竟能处心积虑骗他这么许久...
聂怀恩思虑片刻。找了客栈住下,待到深夜便溜到顾家后门偷溜进府。
聂怀恩翻墙而入,却见顾府内入夜未休,家丁们仍在忙里忙外为顾家三公主准备宴客事由。
聂怀恩并未换夜行衣,踱步进府迎上一队筹备新郎衣着配饰的家丁,便被当作迷路的远客将他带离。
家丁中走出一个丫鬟,礼貌致意聂怀恩,让他与他们随行片刻,说是将喜服送至新人房中就送聂怀恩回屋。
聂怀恩求之不得,本就想找个机会在顾府好好看看,找找白折溪的下落。如此正好,便光明正大跟在队伍后面往顾三公子的别院走去。
行至别院,聂怀恩负手站在门廊边假意等着家丁忙完,实则左顾右盼勘察顾府地形。
忽听一阵“哐嘡”瓷器碎地的声音从顾三公子房内传来,然后便是一声爆喝。
“我答应成亲,可不是让你们这样管着我的!”
声音熟悉的程度让聂怀恩几乎站立不稳,仿佛那人刚在自己耳边说着喃喃细语要去买糖葫芦来吃。现下却似远隔天涯,口口声声答应娶别人为妻...
聂怀恩不明真相却终是心情愤闷。
他突然想冲进那人房内揪着领口质问,问他所作所为究竟为何,而这么多时日来,他对自己可却有真心?
可家丁小姑娘却刚好行将出来,引着路便把聂怀恩带离。
聂怀恩顿时心如死灰,行将至末地跟着她走到西苑客房,然后寻了个借口从侧门跳将而出。
聂怀恩回到客栈,心里揣着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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