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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颖转头一看，乔大野的表情全都变了，盯着姬耀的后脑勺像是看着杀父仇人似得。

“老二？”

身为听觉异能的乔大野却对他的声音没有反应，侯颖意识到不妙，立即抓住乔大野，喊公孙婧过来。公孙婧连忙冲过来，没想到没等她援手，乔大野就对着她破口大骂：“滚开！老子不用你说教！死人没资格跟我争！”

“老二？”公孙婧让侯颖抓住乔大野乱舞的手，手正要碰上乔大野给他治疗，乔大野一晃神眨了眨眼睛又恢复了清醒。他盯着公孙婧和侯颖看了两秒，确定自己是摆脱了幻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道：“它的声音有暗示作用，你们都没事吧？”

火车的隔离层性能太好，除了侯颖和乔大野谁也没听到外面的动静。侯颖身为九级高阶的异能者不受干扰，而哪怕火车已经把精神丧尸的声音隔离得很模糊，乔大野仍然中招了。

就这么一打岔的功夫，外面的局势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

李轩辕甩了甩头，哪怕他知道眼前面对的是幻觉，但仍然难受得心脏痉挛了一瞬。

血色暴雨破天而下，长着和侯颖一样脸孔的丧尸站在丧尸尸海里看着他，他的脸上僵硬无情的表情和痛苦的神色不断切换。“侯颖”张开双手对他吼着说：“杀了我！轩辕杀了我！我不要变成丧尸，你杀了我吧！你答应过我的！杀！了！我！”

李轩辕甩了甩头，他在幻觉中感受到了真切的痛苦和犹豫。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泪流满面，绝望让他窒息，让他疯狂。他看见自己试图靠近侯颖，而后者不断逃避，拒绝他的碰触。他听见自己对侯颖喊道：“我不要，你不会有事的，我绝不会让你死！”

侯颖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忽然对他露出一个熟悉的笑脸，那张脸孔和侯颖正常状态的时候一模一样，双眼同时恢复正常，笑起来的时候看着温暖又无害。

然而下一刻，他就看到盯着这张脸的丧尸，以肉眼几乎捕捉不到的速度在行动，随着他的动作，一个又一个惨叫着求饶的人被他掏空了脑髓，塞进口中吞食。

那些人有着他同样熟悉的面孔。

刘占、乔大野……轩辕慧、李翰……轩辕真——

李轩辕眼睁睁看见他的手穿透了轩辕真鼓鼓的肚子，从里面掏出一个血淋漓的能看出婴儿四肢的肉块，一边往嘴里塞入咀嚼一边笑着对他说：“轩辕，我不会杀你的。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李轩辕痛哭失声，那一瞬间他张开口，几乎就要说出让“侯颖”去死的话——

“我操你m的！”

李轩辕暴怒，那一瞬间龙骨扎进智力丧尸的脑袋，就要将八级晶核挖出！

侯颖大感不妙，他的耳旁是唯一连接着李轩辕的蓝牙，当即吼道：“轩辕住手！冷静！用针剂，麻醉他，快！”

李轩辕怔了一下，这才彻底回过神来，操纵藤蔓推着针剂往八级丧尸脑袋上扎。怎料八级丧尸的脑壳硬如铁，尖锐的针管一扎上去就折了。李轩辕干脆丢开针管，直接把药剂捏爆了往刚才扎出来的窟窿里塞。

丧尸嚯嚯的吼声渐渐变得微弱，它分离挣扎，却完全无法动弹，最终静默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