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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多,吴晨正躺在床上看一部韩国电影,明明说好的温情片变成了半悬疑半恐怖,突然响起的电话铃让他吓得把平板扫到了地上。聂哥语气很不好,周围也嘈杂,他喝得醉醺醺的,质问吴晨是不是又和“表弟”见了面。吴晨爬起来,用脚丫子把平板踩合上,蒙圈地听着他的骂声,一句也不知反驳。好在聂哥尚有些涵养,并没有什么太激烈的言辞,胡言胡语说了几分钟就挂断了电话。
吴晨本就失眠,现在更睡不着。电影不敢继续看,只能对着天花板发起呆来。
搬来这套二居室半年多,起先这里就是简装,到如今吴晨也没给它添置多余的家具和装饰。他没有什么生活情趣,不懂得在阳台养盆花和每天做精致的饭菜能给人带来多少愉悦。他从中学开始追求连羽,生活的重心全都是他。连羽喜欢什么,他做什么;连羽让他做什么,他也会乖乖去做。大三的一天,连羽喊他去寝室留宿,之前两人虽说已经“在一起”,但自己从未得到这项殊荣。他生来自卑,在连羽面前更是如此,对方稍微和颜悦色一些他就恨不得把心窝子掏出来。那天晚上喝了饮料,他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很快便有人来剥他的衣服。他从亲吻到抚摸到做`爱,所有的经验都给了连羽,所以稍有不对立刻能感受出来。他挣扎着想要睁眼,但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陌生人在他身上抚摸了很久,还不断同一旁的人说着什么。吴晨浑身冷汗,判断了很久才惊觉,边上的人正是连羽。
他不断被夸奖。皮肤很好,腰很细,屁股很软,屁眼很紧。那时连羽应该也勃`起了,站在他身边手淫,他使劲力气抬下巴,也只能看到连羽放在阴茎上的手。后来陌生人射在他身体里,连羽射在他脸上;陌生人走了,连羽抱着他睡觉。连羽也夸他,说他哭起来的样子很漂亮,还说今天很刺激,很好玩,过两天,再带他去那个人家,操一操那人的“老婆”。
吴晨还是不能动,也不敢动。这个周末,连羽的室友像是约好了,没有一个回寝。他顶着一身精液味,听到连羽的剖白,死寂的心里竟然有些喜悦:所以,你也把我当你的“老婆”吗?
从他上学开始妈妈就忙,她脾气好性格却不算刚强,因为年纪阅历在受到委屈时可以暂时撑住场面,回家后却会偷偷抹泪。吴晨并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下变得坚强,反而越来越胆怯,于他而言,上课时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都是一场劫难。初中快毕业时他认得了连羽,这个男生个子高,说话大声,对他动辄就骂,但会给他带早餐,也会在出去滑冰唱歌的时候喊上他。高一时连羽问吴晨,你是不是喜欢我,我还没和男孩子干过,你让我试一试好不好?吴晨受宠若惊,几乎抱着献祭的心态同他开房,结果弄得两人下半身全是血。在他的理解里,做`爱就等于喜欢,所以在连羽同女孩子约会时即使吃醋,也不会说出来。有次他听到有人问连羽:“你和班花谈了那么久恋爱,有没有那个过?”连羽笑得一脸暧昧,回答道:“女孩子是用来疼的,别想得这么龌龊。”
吴晨也不知道怎么了,在听到这些话时,竟认为自己是他的独一无二。
他生来就会逃避问题,这大概是他唯一擅长的事了。在不能理解的事情发生时,他直觉就是困在心碎难堪中,一面唾弃自己,一面为连羽寻找理由。
连羽说,圈子里大家都这么玩,他就跟着他玩。时间长了,大概是习惯了,“玩”时不去想就好了。而他最不敢想的是离开连羽。自己少年时为撑伞为他抄作业,为他欺骗母亲放弃朋友,稍稍大一些时又为他变成这样一个人。如果离开了,他又能有脸去面对谁?
太可怕了。
好在现在最可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所以,聂哥真的想多了。
四月末,司寂约他和沈洛深去空山喝酒。吴晨本来不想去,空山认得他的人不少,大家明面上装作素不相识,私下里却不知会怎样讨论。他是和司寂提过一些,但更具体的他却永远不会说。就像他从来不敢登录秋城的同志论坛,上面每一个提到的“骚货”和每一个不露头脸的小视频,他都觉得是自己。平日里不想这些还好,一旦想到,就会陷入似乎永无止境的恐慌中,成夜成夜睡不好觉。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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