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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崔正义还是吴平,突然“吧嗒”把灯关了,整个房间暗了下来,窗外漏进来的一点点光,印进苏默的眼睛里,碎成璀璨的星光,流光潋滟。
程淮义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同样是在这张床上,夜深深的黑,靠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点光,他看着苏默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流着泪求他:“程淮义,你抱抱我吧。”
那个时候默默才多大呀,他一直哭一直哭,软弱而决绝地宣告自己是不会变的。
时间一晃而过,他们仿佛踏进同一条河流,然而他知道一切都是错觉,那个伤心哭泣的默默将永远在过去的那个时间节点流泪。
程淮义并不后悔,等待是他们都必须选择的。但不后悔不代表不心痛,他手臂收紧,用力抱住了默默,连同过去那个哭泣的影子。
他想对默默说你别再伤心了,我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可是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黑暗中,默默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把凉凉的唇印了上来。
他们小心翼翼而热烈缠绵地躲在被子里接吻,用舌尖去描摹、去勾绘对方双唇的形状。
吮吸着、舔舐着、啃咬着。
温热的、湿滑的、柔软的。
在黑夜的掩盖下,背着人,这只是一对平常的年轻爱侣。夜还有很长很长,这个缠绵的吻像夜一样长。
苏默急匆匆跑来讨了一个明明白白的表白,又急匆匆地走了。他说要待在学校念书不是骗程淮义的,他想来引溪念大学,就要在一开始就比别人下功夫。
他可怜巴巴地朝程淮义撒娇:“怎么办呢?我又没有你聪明,只能苦念了。”
程淮义有点舍不得他,也只能抓着他的胳膊,躲在厕所隔间里,亲了又亲:“别逼得自己太紧,我会心疼的。”
苏默细细收着喘息,声音都不稳了:“怎么办,还没走我就想你了。”他伶仃的手指绞着程淮义的外套,用力地指关节都泛白了。
程淮义咬着他的嘴唇,说话含含糊糊的:“你想我,可是你还要走,小东西,坏东西!”
两个人缠在一起厮磨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苏默推开了程淮义。他眼角眉梢都是红晕,半是嗔半是痴地轻轻说:“哥哥,我要走了,来不及了!”
听到他喊“哥哥”,程淮义差点又要欺过去咬他,被苏默双手抵住了胸膛。他狠狠捏了捏他的腰,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他走了。
回到学校的苏默觉得谈恋爱了以后,也没太大不同。他要花很多时间在念书上,还是只有下了晚自习以后才有点时间给程淮义打电话发短信。
现在程淮义总是喊他“宝宝”“宝贝”,每次苏默都答应得又羞又涩,他有时候都觉得可能是他哥没机会早恋,一旦恋起来,就像老房子着了火,可着劲的烧。
这个寒假,程淮义回来得很早,用他的话说,他都大三了,这差不多是他最后一个寒假,当然要早早回来陪苏默。
苏默反而比他晚回家,等他放假的时候,程淮义已经把年货买的差不多了。考虑到他们两个人都不会在家呆很久,所以程淮义的年货办得也挺简单。香肠腊肉买了一些,能够他们吃到正月里,其他糖果、糕点就少了很多。
苏默从一堆东西里找出一个特别大的“福”字,问程淮义:“咱们一起贴这个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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