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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简简单单,不过一字而已。
雪山上的疾风吹乱了她的一头青丝,那样单薄的身子。
落雪,你这般为我,可我却不值得。
“世侄果然是好福气。”司徒谨忽地抬眼朝我望了一眼,折扇已被他攥在左手。
“走开。”
我定定看着面前的女子,冷冷说。
落雪,你何必这般看我,这本就是薄凡生的事。
她转过身来,面上一片惊诧,许是未曾想到我会用如此语气同她说话。
“凡生...”
“走..咳咳..开!”我厉声打断她尚在喉中的话语,有些话,落雪你不必说出来。
我都知道。
“不走。”她眼圈略微泛红,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
而视线的余光处,是司徒谨正运转着真气的右手。
“这是我薄家的事,与你无关。”我逼视着她的眼,不带丝毫感情。
“如何能与我无关?我是你的妻,你难道要我看着你去送死!”大概这是落雪为数不多与我争执的时刻罢,这个女子,待我从来温柔。
只是落雪,有些事我不能让你去,也不会让你。
“妻?”低声喃喃,若是这个名头是你站出来的理由,那我便替你抹煞去。
手颤抖地贴近胸前衣袍,那是昨夜里我秉烛写成。
我从来都不是个聪慧的人,大概这是我此生做的,不多的对的事。
从怀中缓缓拿出那函封得正好的纸书。
我笑着看她。
那年是我亲手写下给你的聘书,今日便由我亲手写下这,
一纸休书。
“凡生,你想做...”她忙收起剑,怕是已然看清这封上二字,她欺了身要抢走我手中的书函。
“今日起,我把你休了。”休书被我高举过头,还有她霎时灰败的脸色。眼神里的惊惧看得我不忍。
她顿在原地,看着我,泫然欲泣。铁了心肠,我将那封缄立时撕裂开。
“不...要!”她颤抖地出声,却止不住我出口的话语。
“立休书人薄凡生,系沂州。弱冠凭媒聘定花落雪为妻...”函中句句乃我所写,字字烂熟于心。落雪,你恨我也好,只消你今日之后,与薄凡生再无瓜葛。
“岂期过门之后,为夫多有过失。凡生知妻良善,念夫妻之情不忍明言,凡生为夫,未尽夫道,绝非良配,今情愿将妻退还本宗,听凭改嫁,并无异言。愿妻相离之后,重梳峨眉,巧敛红妆...”
莫再为我着一身青袍。你该是娇娥红颜,不可为我如此糟践自己。
休书是实,手掌...为记。”
落雪,这是我早该还你的自由。
“如此,你不再是我薄家人。”
我缓缓抬起右手,不知为何,竟分外沉重。“击掌为盟...”
不知何时,日头早已悬在高空。
衬得她脸颊上的那颗晶莹,那么明显。
她在笑。
“你,要休了我?”她走到我身前,低了头望我,脸上的苦笑恣意放大。
落雪,唯有如此,你才能离了我。
“休妻一事,岂可儿戏?”抬望眼,我淡淡笑着,一如平常。
“啪!”莹莹玉手重重地落在我脸上。
她指着我,一字一顿地唤我的名姓。
她说,“薄凡生,你,对不起我!”
她说着,一把夺过我手中的休书,是了,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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