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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要这么做?”

“朕一直想找机会除掉函阳王。”

“可是……这样对皇上有什么好处吗?”

“可以把函阳一带州郡的军权收回来。”

“那如果是曹都尉去呢?”

“他啊,那个蠢材是不会听朕的旨意的。他也许救不了函阳城,但却能救函阳王。”

“皇上为什么连函阳王的家人和孩子也不放过?”

“你没听过斩草要除根吗?”司马昀轻描淡写地说。

陈远又上前两步,“可皇上不是他们的亲叔叔吗?”

“叔叔?”司马昀冷笑一声,“生在帝王家,父子、手足尚且相残,哪里还有什么叔侄?”

陈远已经走到司马昀跟前了,“皇上就不怕……”

“够了!”司马昀抬起头,“你是来找朕兴师问罪的吗?!这是朕的家事!轮不到你来管!”

“家事?那死去的城中百姓呢?等待救援拼死抵抗的城中守军呢?如果皇上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光明磊落的话,就不用下什么‘密诏’了!”

啪!一记耳光打在陈远脸上,“你……你这是欺君之罪!”司马昀的脸色已经煞白,“就是裴悫也不敢对朕这么说话!”

“远长在乡野,不过是一介武夫,本就不懂宫中的这些规矩,可我没想到皇上对自己的亲兄弟也下手这么狠!”

“亲兄弟?哼哼!”司马昀抓住陈远的衣领,鼻尖儿快挨到他下巴上了,“景元三年,樊阳王造反,率兵围了宫城,司马旬和司马爻以救驾的名义冲进泰明宫,逼朕让位。太和三年,有人在朕的茶里下毒,后查出是函阳城辖地歧月山特产的奇毒。太和五年,有刺客进宫,本来已经抓住了活口,却被司马旬一剑刺死,后来查明那刺客乃函阳境内西黍人士。”司马昀松开手,恶狠狠地盯着陈远,“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你根本就不能明白!朕也想救函阳百姓,朕也恨西越落井下石,可朕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况且不也是你同意让吴都尉去函阳的吗?他是你的下属,如果当时你不同意,裴丞相是不会强迫你调派边境守军的!你这样深更半夜地跑进宫来质问朕,已经犯了死罪!”

陈远一伸手,拔出挂在旁边刚才司马昀收起来的剑,硬塞到司马昀手里,“请皇上治罪,杀了微臣!”

“你……你以为朕舍不得杀你吗?!”陈远目光炯炯地看着司马昀,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司马昀气得一把把剑扔到地上,“滚出去!”

陈远一扯衣摆,头也不回地走了。

司马昀跌坐到床上,气得浑身发抖,他看着被陈远塞剑时捏得又红又疼的手,心想:他想把朕的手捏碎吗?为什么这么生气?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为什么不治他的罪?……

最后司马昀长叹一声,摊开双手,躺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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