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1 / 2)
广林伯死得突然,凶手亦*而死,加上也不知何人出了面,此事便被匆匆下了定论,只道广林伯被人谋害,凶手畏罪自尽,至于杀人动机及凶手是何人便被模糊过去了。
广林伯世子倒想着为父争一争,可却有心无力,皆因他承爵的旨意迟迟未下,让他急得愈发难安。广林伯府自上一任伯爷与世子先后离世后便渐渐走了下坡路,经了几十年,早就一步步退出了京城权贵中心圈,加之当年对柳家落井下石的行为让人不屑,门庭便愈发的冷落了。
柳琇蕊听罢消息后只替大伯母担心,虽那两人行为让人不耻,可其中的一位毕竟是她的生母,她、她可会难过?
她坐立不安,陡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跑,吓得柳耀海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要到何处去?”
“我要去看看大伯母!”
“笨蛋,大伯父得到消息后便立马赶了回来,如今想来在大伯母处,你这么缪缪然过去反倒不好。”柳耀海无奈地道。
柳琇蕊讪讪然地重又坐了回来,好一会才有点怅然地问,“二哥,夫妻不是要相扶相持到老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事发生?”
柳耀海用力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放心,纪慎之若是敢对不住你,二哥帮你灭了他!”
柳琇蕊红着脸嘟囔道,“我又不是说他,怎的又扯到他身上去了?”
柳耀海笑嘻嘻地望着她,望得她满脸不自在,只得别过脸去,再不敢正视他。
“阿蕊,那些事永远不会发生在你与慎之身上的,你不能因这个别的不幸而否定世间许多相濡以沫的美好,便是大伯父与大伯母,经历了半生的起起落落,可依旧相扶相持,携手百年,你又有什么必要去杞人忧天呢?”
柳琇蕊被他这番话说得低了头,许久才轻声道,“爹娘……”
柳耀海一滞,微微叹息一声,父母的异样便是一向大咧咧的他也注意到了,可这些又哪是他们这些为人子女的能多说的?
自秋狩回来后,柳敬南已经许久不曾在高淑容屋里留夜了,若不是女儿成亲在即,只怕他连见妻子一面都难。
他知道自己那日初见文馨长公主的失态让她生了误会,他也不是不想与她解释清楚,可却又难以开口。解释什么?他确是在乍见到前妻时失神了,心中也确是有些不平静,毕竟那人曾在他年青的岁月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可他却分得清哪个才是对他最重要的人。
“小姐,永宁县主命人送了帖子来,邀请你到慈云痷去上香。”佩珠忧心仲仲地拿着帖子走了进来。
柳琇蕊一怔,片刻才冷笑道,“好啊,我还没和她算账呢,她倒敢寻上门来了!去回来人,我必定奉陪到底!”
她从不是个会吃闷亏之人,永宁县主敢算计她,便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佩珠迟疑道,“小姐,对方毕竟是县主……”她就不担心自家小姐会吃亏,只担心那个三番四次找麻烦的永宁县主遭了殃又惹出事来。
“县主又怎么了?快去快去!”柳琇蕊毫不在意地向她挥挥手,有仇不报非女子,吃了亏不还击也太有负兄长的教导了!
佩珠无法,只得退了出去,将她的意思传达了五长公主府的下人。
这日,柳琇蕊便在沐休的柳耀海护送下到了与永宁县主相约的慈云痷。
“慢着慢着,我向你赔礼总可以了吧?你看你看我连礼物都准备好了!”永宁县主见柳琇蕊刚见着自己便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心知上回是得罪她狠了,急急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递了过来,讨好地冲她笑笑。
柳琇蕊轻哼一声,顺手将那雕花黑漆锦盒夺了过来,再猛地一脚扫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永宁县主应声倒地。
“你你你怎还打人,我都赔礼了!”永宁县主摸摸摔疼了的屁股,忿忿不平地抗议。
这野丫头,每次见了她都是屁股遭殃,就不能换个地方吗!
“你说赔礼就赔礼,可曾见我接受了?”柳琇蕊得意地仰头,气得永宁县主脸都青了。
“你要不接受干嘛拿我的夜明珠,还我!”
“要不是看你早早准备了礼物,我就不只这般轻轻松松便放过你了!”柳琇蕊摇头晃脑地打开那盒子,果见里头放着个鸽子蛋大小的珠子。
她好奇地拿到手上翻来覆去地看,嘴里却怀疑地问,“这是夜明珠?你不会随便拿颗珠子来胡弄我吧?”
“乡下野丫头就是乡下野丫头,连夜明珠都不曾见过,本县主难道连颗夜明珠都没有?要拿颗普通珠子骗你?没见识,不要便还我!”
柳琇蕊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便笑了,挑眉慢吞吞地道,“既如此,本姑娘便勉强收下了!”
永宁县主见她得了便宜还一副施恩的嘴脸,气不打一处来,可苦于对方武力值太强,只得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说吧,这回寻我又想打什么坏主意?”将得来的夜明珠收好,柳琇蕊这才笑眯眯地问。
“谁打坏主意了?”永宁县主立即反驳。
“你!每回你寻我绝对是没好事!”
想想自己头两回主动寻对方,好像还真是有些小算盘。想到此处,永宁县主心虚地视线飘浮,就是不敢对上柳琇蕊。
柳琇蕊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这回真没别的事,就是、就是,你不是婚期将至吗?我、我这不是给你送贺礼来了?”永宁县主咽咽口水,带着丝讨好的笑容道。
“贺礼?方才你不是说是那是赔礼道歉的吗?怎的这回又成了贺礼?”柳琇蕊可不信她的胡扯,直觉这家伙便是没安好心,肯定又是打着什么坏主意。
不过她这回还真是冤枉永宁县主了,她真的是想赔礼道歉的。自上回她设计了柳琇蕊与纪淮,先是被同启帝训斥了一顿,就连一向宠她的徐太妃亦责备她不该肆意妄为,婚姻大事何等重要,自该由父母长辈作主,又哪能因你个人不喜欢他们便将他们送作堆。她回府反省了一番,觉得自己确是有些不应该,这才想着寻个机会向柳琇蕊赔个礼,可一时又拉不下面子,是以便以上香为名将她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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