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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离开他后的第二个夏天,那天江祥煦一声令下,大军撤去,庄儒文和残存的属下不敢再留在京师,连夜带伤逃走,“黑行会”经此一役元气大伤,南江国又不遗余力地搜捕他们在各地的帮众,庄儒文不得不下令“黑行会”停止一切活动,把大部分人员撤出南江国。
整整过了一年,庄儒文才又重入南江,集“黑行会”在北燕、西岳、东鲁三国的雄厚实力、凭以前留在南江国的稳固根底,经过一年的鲸吞蚕食,重新夺回了在南江国黑道的主导权。
而今一切如意,只差了怀抱中那个人。
庄儒文遥望葱绿的山岭,脸上的笑带有几分邪意:当那个人看到自己时,脸上会是种什么表情?
今夜江祥煦反常地无法入眠,干脆起来在山庄里散步。
两年了,这座山庄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分毫未改。
走着走着,江祥煦赫然发现自己竟来到了地下石牢的入口,不禁苦笑,终究是忘不了啊!曾被那人无情地蹂躏、残忍地刑虐,却又为何因那人罕有的牺牲而心动?
他把“黑行会”在南江国的势力全部肃清,却为何偏又要了这座山庄做自己的行馆?
这般矛盾的心态,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
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江祥煦推开门,走下石阶,刑室里除了厚厚的灰尘外,一切如旧。
就是在这里,自己被盛怒的庄儒文折磨得奄奄一息,几乎死去;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庄儒文对自己的态度突然变得温柔无比。他虽然身分尊贵、父母慈祥、兄弟友爱、连亲戚们都很关照他,但从没人象庄儒文那样毫无理由、不计代价地宠过他。
自别后就再也没有那个人的消息,好象凭空消失了一样,江祥煦站在冷清的地下室里,茫然四顾,那个他恨之入骨却又百般思念的人现在在哪儿呢?
突然身后似有暗流波动,江祥煦心中刚生警兆,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两边“环跳”穴同时轻轻麻了一下,身躯站立不稳地往前栽倒!
一只手臂搂住他的腰,那熟悉但已久远的感觉令他一阵晕眩,不会的!不可能的!自己是在做梦!要不就是太过思念而产生的错觉!
在他恍然失神的时候,一件黑色的大斗篷覆盖住前面那张刑桌,他的上半身被按在桌上,“喀喀”两声,双腕被桌上已经生锈了的铁铐铐住,他挣扎着扭回头看去,身后表情激动难耐、目光却深沉难测的人不是庄儒文是谁?
“你……你……是你?”一时间江祥煦分不清自己心中是喜是悲,情多还是恨多,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一句话也吐出不来。
庄儒文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没想到我会找到这儿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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