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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饿了。”归晓凭没当几天妈的经验,安慰路炎晨。
她熟练地将女儿抱了,刚要喂奶,又觉不对。
路炎晨全然一副“不错,终于能看到是如何喂奶”的态度,泰然自若往轮椅上一靠,等着看。“有什么好看的……转过去,转过去。”医生教她怎么喂奶时她就窘得不行,猛当着路炎晨的面——更不行了。
路炎晨微挑了眉,没动。
作为新晋上岗的年轻妈,归晓果断选择,将帘子拉上,顺便背过去身子躲他。
隔着一道布帘,哭声没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壁上一个大钟在尽职尽责地替他们计算分秒,路炎晨想着再过两三天归晓刚当妈的羞怯褪去了,再看也不迟。于是,就百无聊赖地坐在轮椅上,听着秒针行走的动静,去构思布帘后的画面——
“那个许曜,”他忽而问,“你俩怎么认识的?”
空了这么多年,归晓在高中到工作的这些日子里,交往过什么样的朋友他还真不清楚。除了秦明宇那个忽然从天而降的女朋友之外,归晓的圈子他都没机会去了解。尤其这个许曜,似乎,过于特殊了。
“高中同学。”归晓在帘子后说。
一秒,两秒,三秒——
从帘子后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轻声问:“你吃醋了?他都有老婆了,不是告诉过你吗?”路炎晨倒像没听懂似的:“我以为他和你是亲戚关系。”
归晓狐疑看他,路炎晨被看得皱起眉头,硬邦邦地来了句:“快去喂奶。”
……就是吃醋了。别管是不是飞醋。
归晓吃了口蜜糖似的,又隐身去了帘子后:“高中时候我妈不是生病吗?他帮我过,让他爸给我妈开刀的,他爸是当时业内最权威的医生。”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所以就算这么多年没紧密联系,只要他开口借钱,归晓必定是全力相助。
归晓不大喜欢提起那几年。
她在帘子后抱着娃摸索着去找手机,隔着帘子递出去,给路炎晨:“我妈上午给我电话来着。她说她是长辈,总不能初次通话就主动,要你回个电话过去,你找找,就在通话记录第一个。我妈这人可严肃正经了,比我爸严肃多了,先给你打个预防针……”
她说起父母的话不多,对母亲更亲近些,他也就在小时候听她说起,母亲是做外交的,人很严肃,小时候时常因工作原因带她到处飞,给她弄得很长时间恐飞晕机;而父母是相亲结识,因有着对革命事业的同一理想而组建家庭,价值观相等,但感情培养多年无明显成效。由此归晓从小就得出结论,自由恋爱大过天——
路炎晨将通话记录翻找开,竟有那么一瞬马上要被岳母“阅兵”的局促。
想想,还是出了病房。
归晓的这个病房在走廊尽头,对着窗。
他出于礼貌,用自己的电话拨的,漫长的等待音后,对方接起来:“喂,你好。”
是叫伯母?不太妥。
路炎晨有板有眼地叫了句“妈”,嗓子一涩,继而又说:“我是路炎晨,您好,这么迟才和您通话,很抱歉。”
那边的长辈也真是头一次被个小伙子叫了妈,顿了半晌,笑了。
让路炎晨没想到的是,归晓母亲先提到的是撤侨的事,说是听到人说了,如果没有路炎晨和他同事掩护,那两个小姑娘牺牲的可能性十分大:“感谢你啊,小路,感谢你。”接连的感谢倒让路炎晨无言以对,就差回句为人民服务了……
对方回了正题:“我和晓晓父亲从当初就意见不一致,对你俩的事我没提出反对。当时晓晓拿过很多你高中考试的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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