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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说不发就不发的人真是太坏了,完全不记得自己才是拒绝了对方的人。
快要入夏的天气,阳朔半夜的风已经带着暖意,孔安槐搂着矮了一个头的喻泽,眯着眼睛看西街的灯红酒绿。
然后打了个酒嗝,推了推喻泽:“前面那个人是不是章天成?”
“……你滚!”喻泽差点被这句话吓清醒,狡黠的冲孔安槐眨了眨眼睛,“他这几天在国外出公差。”
天高皇帝远,想想都觉得生活很美好。
“……我觉得真的是章天成。”孔安槐小近视又带着夜盲的眼睛眯了半天,她觉得那一直盯着她们的那个男人,手上的那个金光灿灿的手表,绝对是那位霸道总裁无误。
喻泽裸眼视力2.0,顺着孔安槐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喃喃的骂了一句:“卧槽!”
霸道总裁通常是不会给人逃跑机会的,所以他在喻泽认出他的那一瞬间,就迈着大长腿过来抓住了喻泽的后脖子肉。
跟拎小猫一样。
孔安槐迅速站到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完全没打算帮忙。
喻泽远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开放,她居然主动和章天成睡了两次,就说明她不是不喜欢章天成,只是被章天成的身家吓着了,所以才使劲作。
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孔安槐乐见其成。
一直笑眯眯的目送叫嚷着见死不救的喻泽被拎着走出西街,孔安槐用手扇扇风,扇掉脸上的汗意,又习惯性的眯着眼看街边闪烁的广告灯。
她很喜欢晚上城市里的夜景,因为轻微夜盲的原因,她眼里的夜景带着朦胧的滤镜,美得像是颜色浓稠的油画。
微醺的酒意晃晃悠悠,半夜的西街,人群少了一些,路边都是划着酒拳的红男绿女,孔安槐低哑的嗓子无意识的哼着歌,嘴角含笑。
这种时候,本来不应该再想到喻润的。
但是她自己知道,刚才喻泽被章天成拎走的那一瞬间,她想到了喻润。
理智想要逃离,情感却莫名的渴望。
她越来越不懂自己,甚至觉得是不是本应该在十几岁就出现的叛逆期晚到了十几年。
她到底是把喻润当成了自己的弟弟,还是这只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借口。
夜色迷人,孔安槐觉得自己在这色彩华丽的夜色中,醉得惆怅。
而喻润,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最先帘入眼帘的是他那双白色的休闲鞋,然后是浅色的牛仔裤,在上面就是他最常穿的纯色t恤。
他双手插袋靠在路灯柱子上,跟孔安槐一样眯着眼看着对方。
孔安槐是理科生,她向来都不能理解唐诗宋词的美好,那一刻,脑子里却莫名的闪过了一句话。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老土的,被各种场景运用的话,此刻却变得清晰朴素。
颜色艳丽迷幻的夜景里,穿着清淡简单的喻润变成了唯一的焦点。
孔安槐看的眼睛发直,眼眶甚至有点涩。
就仿佛,这才是他们七年后第一次重逢。
不是在飞机上匆匆插肩而过,也不是在运动员休息后台被人嬉笑嘲讽。
她跟他,在这个暖风燥热的夜晚,在阳朔西街的街头,眯着眼睛,都看到了对方眼底压抑的情绪。
而这一次,孔安槐没有逃。
她拽了拽喻润双肩包后面的钥匙扣,固执坚定的宣誓主权:“我的!”
……
在那一瞬间以为会发生什么的喻润挫败的隐去了眼底翻腾的情绪,把钥匙扣拽了回来:“我的。”
“强盗!”孔安槐有些失望,咬着嘴唇瞪他。
她好想要回这只兔子,对眼的兔子,买不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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