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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夏生叹了口气,说:“我当然回来。你等我。”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沈天郁甚至来不及问他,你现在在哪里?你在干什么?你身体还好吗?
当他再想打过去的时候,被收费的人拦住,让沈天郁先交钱再打。这一交钱,把沈天郁身上的钱都要走了,再打就不现实了。
沈天郁站在原地愣了好长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发现自己还是太傻,竟然相信了尤金莲的话,认为陈夏生是出去相亲,而不是去打工。
但是尤金莲为什么要骗自己呢?
昨天下了一场雨,道路非常泥泞。沈天郁来不及多想,就趟着泥水回家。回去的路上又下了一次雨,雨点很小,但是沈天郁没带伞,回家的时候还是把身上都弄湿了。
尤金莲哎哎叫了两声,拿着毛巾往沈天郁的头上擦,说:
“怎么回来这么晚?学校有什么事儿吗?”
沈天郁把毛巾接过来,自己擦,说:
“没什么事。我去给我哥打电话了。妈,你为什么骗我?”
尤金莲的手僵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
“怎么骗你了?”
沈天郁皱眉,道:“他明明不是去相亲……他跟他爸妈去打工了。你为什么骗我?”
“哦,这个啊。”尤金莲松了口气,说,“可是去相亲和去打工有什么区别呢?”
“打工的话,他今年都不能回来了。”沈天郁想了想说,“如果去相亲,他不喜欢那个姑娘,还能回咱们家,和我一起上学。”
尤金莲说:“还上学?狗蛋今年都十八岁了,也是时候回家了,你觉得呢?”
“……我还想让他陪我。”
这话说出来,沈天郁都觉得脸有些热。由于重生过一次,他的表现一直比同龄人稳重成熟,虽然有时候会刻意模仿小孩儿的行为,却不代表沈天郁本人就是这样的。都说知子莫若母,尤金莲怎么会不知道沈天郁只是装出一副懵懂的模样呢?
可是刚才那句话,明明就是平时他绝不会说出来的。尤金莲看了沈天郁一会儿,什么都没说,只是走到屋子里,关上了门。
沈天郁自然不会因为陈夏生的离去而大哭大闹,因为没用。仔细想想,陈夏生本来就不应该在他家待着。当初尤金勤把他送到家里,不过是为了让他帮尤金莲干点活,现在沈天郁都长大了,当然是由沈天郁来帮忙。
不过能理解不代表能接受。
沈天郁叹了口气,一个人坐在桌子前,用手指抵住额头,一动不动,许久许久。
两天后沈天郁收到了来自陈夏生的一封信。开头字迹还算是清楚,越写到后面越是着急,似乎是想把心里的话都说给沈天郁听。沈天郁辨认了很久才把信通读一遍。
那上面讲了陈夏生为什么要出去打工,不过没敢告诉他自己是要攒沈天郁的学费才去的,他说的是自己要攒钱盖房,以后留着娶媳妇。
还说自己现在很好,跟着父母办厂,其实父母这边一切顺利,尤金勤上次手上的伤是摔了一跤,陈寡妇最近正在减肥,他们刻意打扮的狼狈一点,是为了把狗蛋接回来,至于钱,自然能还尤金莲的钱,陈夏生让沈天郁放心。
陈夏生将工作的事一笔带过,重点谈的是……他如何想自己。就随便一数就能从里面挑出五六句‘我想你’‘我快受不了了,想死你了’这样的话。沈天郁一边耐心地看,一边思考该如何回复,写了几张纸的信,第二天按照陈夏生原本的地址寄了过去。
寄出去的时候沈天郁有些难过。他知道自己这一年是一定会和陈夏生分开了,以后最常见的联系方式就是寄信。一直和陈夏生在一起,突然分开……好像有点不习惯。
那时候的邮递全靠自行车,什么都很慢,所以等个一两个月再收到信是完全可能的。沈天郁一边学习一边陷入漫长的等待。
虽然很难过,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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