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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絮虞一把将那卦象打散,自己随便歪在榻上闭上了眼。
她以后,恐怕真的是只能与鹿鹤相依为命了,其实,她也想找一个人来分她的生命蛊。
因为,她不想在这个世界上活太久,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注定只有她一个人最后留存下来。
不知道梁絮虞是不是真的太精通卜卦,在她说要动身的第二天,她们就收到了拓拔继传来的诏书,书上没有别的内容,就只让她们快些进京都,对于皇储的事情倒是只字不提。
而梁絮虞的动作更是快的超乎她想象,在那诏书送达的同时,她就准备好了通往京都的马车,一辆她从未见过的华丽样式,完全不像是她风格的马车,装了两个人就往京都赶。一路上梁絮虞就像是哑巴一般,问她什么也不答,好不容易搭上一句话,没想到却是以这样的形式收尾。
元疏忆趴在马背上,被马驮着一里路一里路的往前走,湛蓝色的眼睛里漫进了黄沙一样,止不住的流着眼泪。
这一下好了,她不但没找到拓拔谌,连梁絮虞也被她弄丢了。
一个陪她闹陪她玩,完完全全听她的话,乖的什么一样的拓拔谌,还有一个虽然总是神神秘秘却暗中护着她的梁絮虞,两个人虽然从长相到性格都不一样,却难得是世上除了她死去的老娘以外对她最好的人中的两个,而现在,两个都要丢了。
“元疏忆,有什么好哭的!你平常出入青楼赌场的样呢!”用自己的纱衣狠狠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元疏忆勉强扯了扯自己的嘴角,“什么东西,都见鬼去吧!死也好活也好,又不是你死了,你说什么鬼!”自己说着说着,也觉得渐渐自己好像与从前有点不一样了。元疏忆拍了拍自己的额角,喃喃道,“我就说方才我和絮虞说话的时候总觉得这样子很熟悉呢,原来是受了那小家伙的影响啊。”
所以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自己跟那个拓拔谌小家伙相处久了,竟然也变成了一个大善人了,要是搁在以前,她哪里会管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啊?而且还让絮虞不高兴了。
越想越有道理,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不起梁絮虞,元疏忆骑着马别别扭扭的又慢慢走回了梁絮虞坐着的马车那里,蛮不讲理的让车夫停了马车,自己重新跑了进去,看见依然还是在淡淡的摆弄她的那一堆破卦象的梁絮虞,元疏忆不好意思的凑上前去,在梁絮虞疑惑的眼光下,自己用手扇了两下自己的脸,“疏忆方才多有得罪,还希望大祭司不要怪罪。”说完,她还装可爱的吐吐舌头,一副无辜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既然是赔罪,就得有诚意一点吧?”梁絮虞懒得理她这一套,温柔的笑容看在元疏忆眼里就只有邪恶,“你用那么小的力气打自己的脸,也算是赔罪啊?过来,让我扇你一巴掌就算是我原谅你了。”
“喂,梁絮虞,你不要得寸进尺啊。”赶紧护住自己貌美如花的脸,元疏忆此时的表情就和青楼里那些遭受过她女扮男装调戏的姑娘是一样的,就差尖叫大声喊“流氓”了,她伸出自己的手,使劲的朝梁絮虞那边戳,“你,你别过来,不然我可就喊了。”
“噗,你还是这样不正经。”梁絮虞被她逗乐了,淡蓝色的眼里浸满了笑,印照出元疏忆此刻明艳动人的脸,看见梁絮虞表面上温柔实际上冰比她皇姑还要结的厚的脸终于解冻了,元疏忆松一口气似的也笑了,学着自己曾经听见的侍女讨论她们的腔调,“大祭司就是太正经了,看少主多好,咱们草原上的草马上就要被那些提亲的人踏平了。”
“那还真是太可惜了。”梁絮虞温柔的对她笑,淡蓝色的眼睛里光芒渐炽,“少主到现在还是没人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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