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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的手指,嘴里说:“没有工具,后备箱里有一箱汽油,烧那个行吗。”

“不行,汽油火势不好控制,”黄志雄把军刀递给他,在肌肉里挑出弹片的那一把,两根手指捏住刀尖,刀柄朝着陈亦度,“树枝越多越好,一块大冰坨子,冻得太结实了。”

往树林子里走的时候陈亦度觉得自己完全摸不准这个人:一会儿像个变态谋杀狂,一会儿又是个颇有教养的家伙。他摸了摸手里的刀柄,决定摸不准的人最好还是离远点的好,进了城大家就分道扬镳。不过那把军刀比他想的好用很多,背面有一排锯齿,虽然只有二十来厘米,陈亦度居然用它砍倒了一棵杯口粗的松树,拖拖绊绊地拉了回去。

乌克兰的冬天白昼短得让人来不及干完一件正经事,等他们把火生起来,太阳已经挂在西面的树梢上了。黄志雄脸色很差,就着伏特加又吞下两条巧克力,从雪地里抓起两把雪合拢在手里细致地搓遍每个僵硬的关节,注意到陈亦度探寻的眼神便言简意赅地回答:“不容易生冻疮。”

陈亦度也说不上自己是怎么想的,总之他冲这个很危险的男人扬了扬手里的酒瓶,挪得离他近了点,膝盖侧面几乎碰在一起:“我来帮你搓,用酒比用雪好。”

黄志雄的手要糙得多,连掌心也有老茧,陈亦度自己的手搓红了,那双手还是苍白的,指甲则是不正常的淡紫,黄志雄整个人有点僵硬,手虽然由着陈亦度揉搓,身体却远远避开,离火堆老远。陈亦度看着火堆里被火苗燎着的水箱,又看看黄志雄,最后放开他的手说:“谢谢你,抱歉我不知道你这么抗拒身体接触,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打昏我了。”

黄志雄点了点头,从火堆里眼疾手快地抢出两个松塔,分给陈亦度一个。松子多半都挺干瘪,陈亦度还是很珍惜地一粒粒剥开,吃下去,看见黄志雄一直在喝酒,又忍不住嘴欠提醒:“诶,这样对胃不好。”黄志雄对他抿了抿嘴,大概就算是个笑了,虽然完全是出于礼貌,陈亦度还是觉得他笑起来很不一样,有点像是瞬间冰雪消融。他把最后三四个松子剥好塞过去,又说了一次谢谢,这次他们离得很近,能闻到黄志雄呼吸间带着辛辣直接的酒精气息,陈亦度犹豫着开口:“不介意的话我问一句,你是哪里人?东北?”

黄志雄摇摇头,声音很哑:“温州——我很多年没回去过了。”

“唔,喝起酒来完全不像南方人。”陈亦度往火里扔了一个小雪球,看它砰地炸开,“今天的最后一个问题,要是我知道的太多了,你会扭断我脖子吗?”

黄志雄很正经地回答:“那要取决于你到底知道多少。”

陈亦度哈哈大笑着站起来,做了一个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说。”

晚上八点多,两个人成功地把水箱安了回去,成功发动了汽车。黄志雄晃晃悠悠地打方向盘,转弯一百八十度,向陈亦度来的方向开了过去,陈亦度瞠目结舌,指着后面喊:“那边最多再开一天半就能到谢苗诺夫卡,到了谢苗诺夫卡再开半天就能到俄罗斯!你疯了?!”

“谢苗诺夫卡已经打起来了,城里,周边,一团糟。你过不去。”为了省电,车里的灯并没有开,借着车头前面大灯的光黄志雄的眼睛亮得吓人,“我们去基辅,我有笔人情要收债。”

“你怎么知道谢苗诺夫卡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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