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源故居一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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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在南京广州路一带闲逛,无意间看到了魏源的故居。

在高大建筑的挤逼下,这里只是一个仄逼矮小的门面——破旧、沧桑。我只是在门前小立片刻,往里面看是一个直直的通道,像一个防空地洞,幽幽暗暗凌凌乱乱,光线被裁割的零零碎碎。

这破损的故居显然与这座日益充满现代气息的城市进程极不谐调。这窄小门面剥蚀厉害,裂缝里还有青草倒挂着:弥散着一股令人怆楚的况味。

这故居似乎还有人住,我看到一个七八十岁年纪的老妪伛偻而出,也像是从令一个陌生的世界走来。

老妪身后这洞开的门洞像一只眼睛静默地注视着这外面的变化。

那幽暗的门洞往前纵深的过道,却如一个时光的隧道,又如一段悠长的黑白底片。

如果没有门洞左侧立地的一块方正低矮的石碑上的“魏源故居”几个字,谁又能知道这破烂不堪以致有碍都市观瞻的低小门面竟是近代中国最早放眼世界的圣地!

很难想象魏源在这幽暗的家室里,酝酿编写海国图志这样巨著,那又是具有何等穿透力的目力呢。

其实魏源是湖南韶阳县金滩人,南京也只是他晚年寄居的一站。

封建时代年轻人都有着“学得文武艺,售于帝王家”的梦想,魏源自然概莫能外,一直孜孜矻矻,但命运弄人,始终名落孙山之后。

很有戏剧性的是,1826年,32岁的魏源与34岁的龚自珍同时参加会试,双双落第。欣赏他俩才学的考官、礼部主事刘逢禄惋惜不已,竟为两位落榜的考生题诗伤湖南、浙江二遗卷。

这两位思想深邃、才情横溢的青年竟屡考不中,如果说是命运不济,倒不如说是对满清社会的某种辛辣嘲讽。

魏源和龚自珍科考相识相叹,成为一对挚友。他们知趣相投,相互砥砺,都对当时那种陈腐的文风不满,不想做儒家思想的书虫,而是放开思路去研究“经世致用”的真学问,即“天地东西南北之学”积极寻求改革图强之路。

谁又能想到,近代历史的帷幕就是由这两个科场失意的读书人揭开的。

当然,他们全新的思想如电光火石,自然不能照彻浓黑的专制长空,却留下了极为珍贵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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