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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无论如何都不能顺利睁开。
视线中只有模糊的人影,耳边也是低微的谈话声。
好像有人给他掖了被子,林珏依稀听见有人说,“l.y.,你还没走?”
“先过来看下。”一个清而稳的男声回答,“我先走了,有情况你再通知。”
“好。”
林珏慌忙朝着那个身影伸出手,结果抓到了一片衣裾,他脱口而出喊道,“闫稑你别走!”
对方完全意外他居然醒了,顿了一下,接着俯身下来用手探了一下他额头上的温度,似是松了口气,说,“好像恢复意识了。”
林珏在他俯身过来时看清了他的脸,手上的力道就这么消失了。他松开医生的白袍,而后又抓得紧紧的,用微弱的声音问,“闫稑呢?”
“他有事先走了。”医生说,“你感觉怎么样?”
后半句话林珏没有听到,他颓然松手,任里里外外的痛楚和彻头彻尾的黑暗将他包裹和覆盖。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闫稑走了。
等林珏能够坐起来,已经是两天以后,期间除了医生和护士以外,都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护工在料理他。
闫稑没有出现过,那对陶兔被他放在林珏的床头,两只距离很远,一靠近眼睛就亮起来。
这机关被来给他打针和换药的护士发现,新奇得借去护士站玩了半天。隔壁病房的小孩因为打针而哭闹时,陶兔还发挥了逗乐的作用,若不是林珏露出不悦的神情,应该那对兔子就回不到他的手上了。
虽然隔壁床的病患用开玩笑的语调说林珏稍微有些小气了,可知道林珏这一身伤因何而来的医生和护士倒是没有说什么。
在等不到闫稑来探望的第四天,林珏忍不住问刚刚给他检查完的殷医生——那天因为他跟闫稑有一样的姓名简称和相似的声音,林珏把他认错,“闫稑呢?”
殷医生把听诊器放回口袋里,定定看了林珏一会儿,摇头说,“我不清楚。”
林珏抓住了盖在身上的被子,他也知道追问医生莫名其妙。
旁边的实习医生白了脸,凭着一股意气,说,“这样的男朋友,还找他干什么?分手算了!”任谁都看得出来,林珏会追问闫稑的去处,并不是为了找他算账,他甚至还迷恋那个人,迷恋得很。
闻言一个年长些的护士连忙责怪道,“这是病人的隐私,不要乱说话。”
年轻的实习医生红了脸,愤愤沉了沉气。
“不管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有过什么过节,我作为医生,觉得有必要提醒你:这样的性侵犯如果是有意识的,那么你们最好还是分开。”殷医生看看她们两个,俯视着林珏,如是说。
分开?
当初就算在电话里,他也没能说出那样违背初心的话,他就只能逃,逃得狼狈不堪、悄无声息。而就算是那样,他也过了这么久麻木不仁的生活。
可是现在,闫稑就已经在他的面前,如同真凭实据,由不得他不认。
他怎么还有办法说违心的话?违心的话,他是从来都没有办法对闫稑说的,就是在电话里,只要听到那沉默的呼吸是他的,林珏也由不得自己不诚实。
当闫稑毫不怜惜将他压在身下的时候,甚至是林珏四年来第一次那么真实地觉得自己确实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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