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脏水头上泼(1 / 2)
澜歌快速后退了两步,单手握着手腕,一脸惋惜的模样:“按照我现在的规矩,你刚才那般举动,可是要被吊起来打死的。”
漱溟飞快走到原傲身后,正要反唇相讥,就听澜歌的声音陡然严厉了起来:“要说外面那些不堪的传闻,是从我琉璃院中传出去的,我却是不信的。但要说是从内院下人口中一知半解添油加醋地传了出去,我却觉得合理得很呢!”
漱溟大惊失色,脚一软,对着原傲就跪了下去,惶恐地摇头,拼命想要解释:“不是的!内院的奴才们都知道这话传出去会有什么后果,怎么敢胡乱出去说嘴?一定是澜歌,一定是澜歌自己……”
“够了!”原傲本来就累,被漱溟这么尖叫扰乱一下,更加没有心思去处理这种内宅事物了,对然晴道,“这件事你来调查,务必不能委屈了小姐。”
漱溟惊得一下子就坐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原傲,喃喃道:“主子,你这是……要逼死奴婢吗?”
这是终于懂得示弱了,懂得在主子面前要自称“奴婢”了啊。孺子可教也。澜歌在边上默默感慨。
然晴赶紧应下,没有多说一句,再次站到了原傲的身后。
澜歌缓缓坐回了位置上,笑着看着原傲,缓缓道:“被这个奴才这么一吵,我都没什么睡意了呢。”
原傲也没什么睡意,但在黑夜里,白日里积累下来的疲倦就格外清晰,他也没心思在海格里希这件事上面耗了,直接道:“明日你随我进宫。”
澜歌早就从屈非处得到了原昭要举办家宴的事情,本来就打算着,要趁此时机混进王宫,做点手脚,让原昭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点丑,然后她在适时出来,体现她原旼公主的亲民大气和智慧,虽说不能对原国的朝臣直接产生什么有力的影响,但多少也让大家认识了她嘛。
现在倒好,原昭竟然愿意让她参加家宴,虽说肯定是筵无好筵了,但毕竟省了澜歌想办法混进王宫的心思,因此,澜歌还是开心的。
这么想着,澜歌面上还是做出惊讶的模样,并不是很乐意似的,推脱道:“但是我明日……明日有点事情……”
原傲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却不得不耐下心子来应付澜歌,柔声道:“澜歌,小叔叔不相信你是这么不懂大局的人,明日的家宴代表着什么,你会不知道?”
澜歌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原傲继续劝道:“再说了,小叔叔得到消息,原昭要在家宴上,宣布解除你和辛睿翼的婚约。这种时候,你要是不去,再加上如今你在坊间的传闻,可不是要朝臣们都把脏水往你头上泼吗?”
澜歌轻叹一声,装作无奈被说服的样子,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原傲见目的达到,强撑着精神和澜歌说了会儿话,就离开了。
澜歌在引月和两个小丫头的陪伴下,一直将原傲送到了琉璃院的大门口,转身,就看见海妖缓缓从大门边上的树影下缓缓走了出来。
澜歌随口让引月并两个小丫头先回去休息,自己朝着海妖走过去,笑着问道:“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
海妖似笑非笑地扫了眼原傲离去的方向,道:“这么晚了,原傲这么火急火燎地到了你的寝室,大首领担心,你会被占便宜,叫我跟出来看看。”
澜歌猝不及防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顿时咳了个天昏地暗,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海妖还在边上事不关己地啧啧称奇:“你这是欣喜若狂呢,还是在气大首领不相信你?”
澜歌好不容易理顺了气机,抬头无奈地看着海妖,认真道:“你觉得我能被占便宜?”
海妖抬手,直接挑起澜歌的下巴,以菜市场挑拣猪肉的架势,左右看了看,才淡淡道:“你还是有被人调戏的资本的。”
澜歌一巴掌挥开她的手:“别吵。明日我要随原傲进宫参加原昭举办的家宴,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自从海格里希说了冥族相关的事情之后,冥族的灭亡就成了压在澜歌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现在海妖毕竟有着“楚齐冥族分支族人”的名头,和澜歌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说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海妖却摇了摇头,道:“我和你一起去,效果不如大首领和你一起去来得好。”
澜歌有些惊讶:“为什么?”
海妖笑的有些恶意:“因为你明日就要成为贵族口中的弃妇,而大首领,能帮你扭转这个局面。”
澜歌嘴角抽搐,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海格里希就来敲澜歌的门。
引月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一副想要劝阻又不敢的模样,泪眼汪汪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海格里希敲门敲得不耐烦了,正要抬脚踹门进去,寝室的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澜歌依旧只是披着一件披风站在门口,神情很是不耐烦:“你号丧啊!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寻常来说,澜歌是没有起床气的,但是昨天晚上因为原傲的突如其来,澜歌睡得太晚,再加上心里有事,也睡不安稳,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却没一会儿又被海格里希粗暴地吵醒了!
这就是泥人都要发火啊!
海格里希却被这一句喝骂逗笑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调侃道:“你今天的发型很漂亮。”
澜歌伸手胡乱巴拉了两下她的头发,转身进了房间:“自己滚进来!”
海格里希也不在意澜歌的坏脾气,笑着进门,不忘将房门给关上。
引月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终究不敢真的打扰他们,只能再次回到耳房,希望在澜歌叫自己的时候,她能及时作出反应。
海格里希进了房间,见澜歌倒头就要往床上栽,赶紧上前,拦腰将澜歌抱了起来:“你小心一点。”
“小心你的大头鬼!”澜歌扭腰,一脚就踢过去了,暴怒,“你他娘的有话说话,动手动脚是要我砍死你的意思吗!”
澜歌这具身体本身就没有什么力量,这一脚即使带着怒气,在海格里希看来,踢在身上,也和挠痒痒没什么差别,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海格里希忘了,平日里,要是有谁胆敢对他做出这种不敬的动作,不管有没有真的伤到他,海格里希都非把人宰了不可。
见澜歌挣扎得实在厉害,海格里希不得不把她放在床上,无奈地退后两步:“喂,我是真的有事要来找你商量的。”
澜歌一碰到被子,哧溜一下就钻进去了,只把披风扔在床头,卷吧卷吧,只露出一个脑袋,舒服地喟叹一声,道:“说。”
“你这是清醒了?”海格里希哭笑不得,“你不让我碰你,却让我看你包在被子里的模样?”
澜歌翻了个白眼:“我要是生病了,大夫来的时候,我也是包在被子里的,这有什么?”
海格里希知道澜歌对自己全然没有意思,但也没想到,在澜歌眼里,他竟然和五六十岁、鹤发童颜的大夫是同样的地位,再次被噎了一下。
澜歌见海格里希半晌不说话,眉头微皱,催促道:“你要是没有事的话,赶紧出去,我还要换衣服呢!”
“对了,我要和你一起进宫。”海格里希道。
“不行。”澜歌想都不想,直接否决,“难道昨晚萨布没有告诉你我的决定吗?”
海格里希在床边坐下,慢条斯理道:“你别忘了你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外界可以传你有众多面首,但是绝不能传出你是弃妇的消息。个中缘由,你该明白吧?”
澜歌何尝不明白。
不管是什么朝代,成为王者的人,必定是强势的,不可摧毁的,这要是她在声明如日中天的时候,传出她是个弃妇的消息,天下百姓该怎么看她啊?
连自己的夫君都看不住,这种女人怎么能看管一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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