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澜歌在,原国不会乱(1 / 2)
易子明在书房坐了一会儿,慢慢也也瞧出来北辰谨高兴的方向和自己并不一致,立即很有眼色地闭嘴,等着北辰谨这股子高兴劲儿过去,继续说正事。
北辰谨抿了一口茶,道:“双离之中,我们的相士如何了?”
易子明道:“启禀殿下,双离城中总共有十九名相士为殿下驱使。目前有十一名被带往黎仲。其余八名本就声名不显,属下命他们各自分散隐藏,以备不时之需。”
北辰谨点点头,易子明经过几年的历练,行事越发滴水不漏,很得北辰谨的器重。
说完了双离,易子明又道:“黎仲王城现在已经乱了,虽说还在禁军控制范围,但属下担心……长此以往,黎仲该发生屠戮。”
朝臣世家把持朝政近五十年,一旦王室不再遵从祖宗旧历,想要翻身掌权,原国必定要有一场内乱。
易子明担心在这场内乱中,月王一党精心培育的细作会折损过半,不如在灾祸尚未发生的时候,先将得用的人撤回来。
北辰谨摇摇头,道:“有澜歌在,原国乱不起来。”
易子明的神情顿时有些诡异:“澜歌……殿下,属下斗胆,澜歌不过是个女娃子,能起什么作用?一旦乱起,她连自保都办不到。”
北辰谨对此很是认同:“正因为一旦乱起,澜歌连自保都办不到,所以她一定会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易子明有些被震慑住了,没有想到自家殿下平日里对澜歌不理不睬的,甚至时不时还算计一把澜歌,转过身来,对澜歌的评价竟然这么高。
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易子明将各国探子传回来的情报和北辰谨探讨了下,得到了下一步的行动指令,见北辰谨没什么新的任务要交给他了,就行礼离开。
弄琴的密信就放在手边,北辰谨却没有那个心情将密信再拿起来看看,指尖轻轻触碰着光滑的密信,嘴角的笑逐渐变冷。
下一刻,北辰谨就将密信扔进边上的香炉中,也不看炭星将密信灼烧得千疮百孔,径自离开书房。
“主子。”春弦候在书房之外,这会儿见北辰谨出来了,赶紧迎上去,道,“肃王殿下递了名帖,约主子明日酉时在慕檀阁的画舫上见。”
北辰谨轻笑:“北辰诺还懂得递名帖,礼数长进不少。”
春弦抿嘴,笑着跟在他身后半步。
北辰谨淡淡道:“回了他,本王明日要进观明殿议政,怕是精力不济,就不扰了肃王的兴致。”
北辰诺因为母族不力,即使求娶了姜太傅的孙女,也并未得到太多世家朝臣的支持。因此北辰诺除非做出大功绩,否则是没有资格进观明殿的。
北辰谨这么说,等于是直言他是有公务在身的人,和北辰诺这样的风月公子不一样。
在北辰诺派人来递名帖之后,北辰谨这么回,和赤裸裸地打北辰诺的脸有什么区别?
春弦应了,知道这种回话别人去就显得更不庄重了,想了想,便亲自去回那递送名帖的肃王府仆从。
而被不知不觉得了北辰谨青眼的澜歌,这会儿喝了药,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中午睡得太多了,喝了药就更没有睡意了。
长夜漫漫,夜不能寐,简直不能更悲伤。
不过澜歌也不好把睡在耳房的侍女叫过来,总不好说自己睡不着,就要折腾得别人也睡不着吧?
就这样在床上滚来滚去,澜歌只迷迷糊糊一闭眼,再睁开眼睛之后,天已经大亮了!
哎哟,所以说她昨晚其实只是睡得晚了点,并没有失眠那么严重吧。
澜歌砸吧砸吧嘴,发现嘴里没有苦味之后,不用特意让人来确定自己的温度,就知道她的病快要好了。
看来这双离城的疾医还挺有两下子的嘛,澜歌来了兴致,将侍女叫进来,道:“请昨日的疾医前来,就说本小姐又烧起来了!”
引月一听,吓了一跳,三两步上前,认认真真地碰了碰澜歌的额头,不等澜歌说什么,就皱眉训斥道:“小姐!你明明都退热了,何必这样吓唬我们?”
引月的声线柔软,这会儿皱眉板着脸,声音听上去也像是吴侬软语的抱怨,澜歌一点都不生气,笑道:“那你说,用什么方法可以让那两个疾医来见我呢?”
引月觉得挺奇怪:“小姐不是快要病好了吗?为什么还要见疾医呢?”
澜歌立即转身,在枕头底下翻翻找找,拿出来一张折了好几折的药方,珍而重之地展开来看,正是昨日那两个疾医给澜歌定下的方子。
引月没有学过医技,看了药方也不明白有什么奥秘的,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澜歌,一脸的疑惑。
澜歌笑着解释道:“这张药方中,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药对或者单味药。但你看,整个药方确实非常对症的,不然我也不会只一晚上,热退神清,口中和。”
引月依旧愣愣的:“那……既然药方对症,小姐只管吃药就是,还要见人家疾医干什么呢?”
澜歌长叹一声,她算是明白引月是什么个性了。
引月真的有点奶妈潜质,在各种细节上关心人,但是对于高深的学识却宁愿一知半解,是相当典型的小农思想的体现者。
引月和画云一样,不能委以重任,但在日常生活中,她们可以把人照顾得很好。
引星话不多,但行事干练,有胆识,澜歌还不能确定她的忠心,但一些寻常的任务是可以放心交给她的。
弄琴嘛……澜歌其实最头疼这个人,她是北辰谨的人,也就是说,澜歌不能不用她,但从感情上来说,澜歌对刻意欺骗了自己的弄琴并没有什么好感。
至于引风……澜歌想想那张温柔和婉的皮后面是尚雀,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要尚雀好好保护护明,澜歌敢说,她对尚雀是没有任何要求的。
引星和画云端着洗漱用工具进了寝殿,见澜歌已经醒了,正靠着床头和引月说什么,神情有些沮丧的样子。
引月还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得小姐露出这样让人担心的表情,拧了帕子走到澜歌面前,柔声劝道:“小姐,让奴婢服侍您洗漱吧。”
澜歌干脆丢开药方,任由引月在自己脸上擦拭,趁着空隙还能对引星道:“我想见昨天那两个疾医。”
引星愣了愣,皱眉道:“小姐若是今晚获准出府,想怎么见都行啊。”
澜歌现在没病没灾的,自然不好再将疾医召唤进行宫来。但山不就来我去就山呀,澜歌不是打定主意今晚要出去走走吗?到时候想见谁不行?
被引星这么一提醒,澜歌立即就想起来了,握着引月的手不让她动作,眉目含笑,道:“昨天你答应了我什么,还记得吗?”
引月放下小帕子,交给身后的画云,道:“奴婢记得的。等奴婢伺候完小姐洗漱,就去禀告主子,小姐您看,可以吗?”
澜歌点点头,不再在制止引月,笑眯眯地洗漱完,还把护明给叫进来,跟侍女们一起,用了点小菜。
因为身上的热度并未完全退下去,这天正午的时候,澜歌身上出现了暂时性的潮热,好在喝了药之后,很快又发了一次汗,澜歌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不少。
引星见澜歌是真的没有问题了,才去了原傲平日里休息的院子。
经过层层通传,引星被漱溟引着进了内院。
内院之中,靠近南边的地方,有一株不知年岁的古木,华盖巨大,几乎要覆盖整个内院,四季常绿,非常可人。
原傲今天心情很好,命人搬了一张桌子放在树下,铺好了宣纸,让近侍在边上磨墨,挥毫写写画画。
漱溟进来通传的时候,原傲还没完成画作的一半,但也随之放下毛笔,道:“什么事?”
引星还是头一次这么接近原傲,看都不敢抬头看,低头呐呐道:“启禀……启禀主子,小姐、澜歌小姐想要晚膳过后,出去走走。特意让奴婢来请示主子,是否……”
原傲摆摆手,不耐烦道:“你是澜歌身边的侍女?怎得如此小家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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