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王爷无耻(1 / 2)
本来澜歌和北辰谨之间的谈话能够持续下去,向来益于澜歌敢于在北辰谨面前时不时地蹦出一些点子,北辰谨分析思考接受就好。
但现在就连澜歌都沉默了下来,两人之间的尴尬就越发明显。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澜歌心中泪流满面,不得不再次寻找北辰谨感兴趣的话题:“呃……那个,你能、能跟我讲讲,肃王北辰诺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北辰谨一听这个要求,顿时脸色就变得无比糟糕,看了眼澜歌,眼中已经带了些冰刃一样的杀气,但看着澜歌满脸懵懂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那股子火又发不出来了。
“罢了罢了,跟你讲讲也好,毕竟是你下午要接触的人。”北辰谨轻叹一声,低声道,“北辰诺其人,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孝子面具也戴得牢,最是个欺世盗名之徒。”
澜歌嘴角抽了抽:主子您是怎么用这样的面瘫脸去说极尽所能诋毁别人的话的?脸还要不要了!
话音刚路,北辰谨一记眼刀扫过来,吓得澜歌一个激灵,赶紧再次表忠心:“主子请放心,属下是绝对不会把今日交谈内容告诉别人的!”
北辰谨并未觉得放松,皱眉看着澜歌,低声警告道:“北辰诺身边常年跟着两个一等护卫,是草莽出身,和北辰诺学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他们可是真正杀人不眨眼的匪徒。”
谭琰用力点了点头,想到下午自己就要(明面上)独自去面对肃王一党,不由有些紧张。
北辰谨有些瞧不上澜歌的紧张,顿了顿,轻叹一声,还是道:“到时魏瑞琴也会跟着去。照理说肃王一党的人不会在武器上涂毒,但也要以防万一。”
澜歌看着北辰谨,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紧张压下:“那么主子,能允许属下做个场景模拟吗?属下担心,毕竟事有万一嘛,万一属下临场搞砸了主子的计划呢?”
北辰谨微微挑眉:“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说的人。”m.
澜歌微笑,表示对于北辰谨的夸奖很是受用。
北辰谨拍拍手,秋羽很快就推门进来,站在门口,神情恭敬:“主子。”
北辰谨看了眼澜歌,视线穿过打开的大门,落在那一队侍女身上,嘴角微微勾起,形成一个危险又魅惑的弧度:“刚好,盎季小筑的前庭很是宽敞,让你们演练一番,也是可以的。”
不等澜歌说什么,北辰谨已经起身,往前庭走去。秋羽赶紧随侍其后,边回头朝澜歌使眼色:赶紧跟上啊,呆坐在椅子上是什么意思?
澜歌无奈,算是彻底领悟了一把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原本提到“演练”也只是为自己争取一点休息的时间,没想到听在北辰谨的耳中却是这种效果。
澜歌只能老老实实地起身,走过门槛的时候,手袖被一直守在门边的护明给拉住了,他仰着脑袋,可怜巴巴地盯着澜歌:“你要去哪里?”
澜歌对护明完全没脾气,看了眼逐渐走远的北辰谨和秋羽,低声说了句:“跟上。”就小跑着去追赶北辰谨了。
护明懵懵懂懂地跟着澜歌跑上去,一行人到了前庭。
盎季小筑的前庭有一棵非常巨大的香樟木,有五十多年的树龄了,五六个成年男子都合抱不过来。
这会儿正值秋初,香樟树郁郁葱葱的,还带着盛夏的气息,那淡淡的清雅香味,让人心旷神怡。
围绕着香樟树还摆着一圈的石桌石椅,没什么雕琢,一派的古拙韵味,显得整个前庭简单旷远,却不单调乏味。
北辰谨在香樟木下站好,看着一溜儿的侍女和束手站在一边、面带迷茫的澜歌,抿了抿嘴春,道:“北辰诺既然是来探访粥棚和流民近况,就一定不会用太大的车架。”
澜歌对此表示明白,点了点头,看着北辰谨,那眼神,就差明晃晃地写着着:求继续说书,不要停!
北辰谨抽了抽嘴角:敢情澜歌这是拿他当说书先生呢?轻哼一声,北辰谨扫了眼秋羽,视线重新落在澜歌身上:“既然这样,面对骈驾马车,你有什么办法让马匹失控、又不留痕迹?”
澜歌眨了眨眼睛,伸手一指自己的鼻尖:“要我来回答吗?”
北辰谨眉头微皱,显然对于澜歌的表现很不满意:“这里还有谁需要回答吗?”
澜歌咬着下唇,缓缓低头,数种方法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最后选了个最常见、也是在这种天气状况下最容易被忽略的:“可以用冰针。”
北辰谨微微挑眉,兴味被挑起了一点,重复道:“冰针?”
“是,冰针。”澜歌想到了方法,侃侃而谈,“找一个擅长吹箭的人,将冰针刺入马匹,可使马匹受惊奔逃。肃王掌京中治安,但自己却于闹市纵马,知法犯法,此乃公卿一等罪。”
北辰谨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示意澜歌继续。
澜歌调整了一下呼吸,缓缓道:“其次,冰针刺入马匹皮肤之后,很快就消融于无形,伤口在冷刺激之下,也会迅速收敛消失。就算事后有谁要调查马匹突然受惊的原因,真的怀疑到了冰针头上,也是死无对证。”
北辰谨微微露出点笑意,那点柔和的弧度出现在冷峻的面容上,犹如霁雪初晴,在香樟木清淡微凉的香味中,恍然可见倾城蛊魅。
护明有些担心地看着澜歌,用力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提醒道:“姐姐?姐姐,你可不能被迷惑了啊!”
澜歌一激灵,快速回过神来,对着北辰谨拱手行礼,容颜谨慎、举止谦卑:“属下拙于言行,还望主子赐教。”
北辰谨对此不置可否,而是往香樟木的方向又走了两步,转向边上的秋羽,道:“现在,开始吧。”
秋羽快速组织那队侍女组合成一个队列,那是亲王出行的时候,护卫队以及随侍该有的队列,中间特意空出比较大的空间,当做是马车行进。
澜歌有些迟疑,看了看秋羽,再看看气定神闲的北辰谨,话到嘴边徘徊半晌,终于憋不住问了:“难道主子之前就想让属下模拟‘冲撞权贵’的场景?”
这也太未雨绸缪了啊,万一她今晨强撑着也要去粥棚,北辰谨今天岂不是要扑了个空?
北辰谨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澜歌的问题,而是对秋羽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秋羽自己扮演北辰诺,和侍女一起,将惊马之后的混乱场景模拟了八成出来。
澜歌看着宣文巷宽敞的青石板路上的场景,肃王一行人虽说混乱,但起码的秩序并没有乱,显示出了北辰诺御下的高超手段。
从那队混乱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手持折扇的青年公子哥儿缓缓朝着澜歌走来,笑容轻佻,但意外不令人讨厌。
随着这个青年的走近,澜歌脑海中在盎季小筑前庭排练的场景逐渐和眼前真实的场景分离,她戒备地看着这个打乱了自己步调的青年。
那青年像是完全没看见澜歌眼中的戒备似的,继续上前:“你就是澜歌吧?我家主子出门忘了看黄历,连累到你们,真是抱歉了。”
在青年的笑容引入眼帘之后,澜歌莫名就觉得脑中一片昏蒙,她完全知道这个青年在做什么,但身体却沉重无比,只能僵硬地站在一边,看他动作。
说完,青年转身走到完好无缺的粥棚的桌边上,翻手,掌心中变魔术一般出现了两锭金子,放在桌上,这才笑眯眯地侧过头来看着澜歌:“我们打个商量吧,金子你收下了,用来救治那些被惊马伤到的流民,我们也会派人前来……”
“我拒绝。”白风的视线扫过桌上的金子,再看看这边状态明显不对的澜歌,声音冷硬,“麻烦请你转告你家主子,粥棚势微没错,但绝不接受这般贿赂。你家主子身为天潢贵胄,也不好扰了这种行善积德的事情。”
那青年的声音不大,而白风拒绝的声音不小,这样一对比,周围不明所以的群众一下子就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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