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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少康瞪大眼睛:“你说什么?”他不过是随口一问,想了解下老伯如今情况。毕竟那日将小乞丐的尸首交给他时,柳焉由还留给了老人家一大笔银子,好供他治病。
居然昨日,就已、已经死了?
“是啊,昨天晚上裹了个破席子,就草草下葬了。”
“葬在哪?”
“跟他孙儿一样,扔城北乱葬岗了。”高个子答完,不解道:“你认识老谭叔?”
扔乱葬岗了,扔乱葬岗了……这句话跟炸雷似的在云少康耳边轰隆炸开,任那高矮个轮番攻击,云少康都再也听不到,只呆愣愣地坐在墙边一动不动。
两人连说带骂,这人都一直不哼不哈,后来他们也没耐性了,便走了回去。
“云兄?”柳焉由倚在门边叫了一声。
“云兄?”他又拍了拍云少康的肩,人还是两眼直勾勾的,跟给鬼勾了魂似的。
“云……”
“老伯死了。”他“死”字说得尤其重。
“……老伯本来已是病入膏肓,而且,小乞丐是血砂门的人杀的,不是么?”柳焉由慢条斯理道:“云兄不必太过自责。”
“是我杀的。”
“这话休要再说。”柳焉由低声道:“既然你我已经说好,不管对谁再提,小乞丐都是血砂门的人杀的。而我们杀了血砂门的人,为小乞丐报了仇。”
“云兄虽然不肯讲真话,我也猜得出云兄身份不低,断不用为了个无足轻重的小孩子就给自己揽个滥杀无辜的罪名。何况,云兄此次,杀人也为救人,果决勇毅,令在下佩服,本无过错。”柳焉由一番话说得又圆又漂亮,还带着一股平时没有的杀伐之气。
江湖人重名声,也惜命。他还有很多的事要去做,不能像书里写得那些大侠那样,伏地跪在老人面前,去乞求老人家的原谅,更不可能,去给小乞丐偿命。解释也只对文谨这样初入江湖的少年人有用,对年迈独孙的老人家,苍白无力地根本没有丝毫说服力。
老人家只认,杀他孙儿的那一刀,是你刺的。
因此,他不得不听柳焉由的。
“对文公子,也休要再提起此事。”
柳焉由又叮嘱道。
“知道了,柳兄回去吧。”云少康下了逐客令。
他靠坐在墙边,街上走的人渐渐少了,衬得他的背影也冷清起来。他身上不管是潇洒还是痞气都像是随着西沉的夕阳逐渐消散,逐渐像是个,江湖上随处可见的,失意的年轻人。
“你说什么?那个老伯……他死了?”文谨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柳焉由一脸悲戚神色:“是啊,那日将小乞丐的尸体交予老伯时,在下便不放心。方才无意中向听附近的乞丐说起,才知、才知……”他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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