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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韵听罢哈哈大笑,笑了许久才停下来,“子逸真我知己也。”

柳恣眯眼一笑,手肘抵着膝,手掌支头,一转话题,“我没去过江南,先生给我讲讲呗?”

一夜,冷夜清风,夜语喃喃。

爆竹声响,辞旧迎新。

柳恣的长兄柳毖休元日节假,回凤翔府省亲。

柳毖一回柳府,第一件事就是把幼弟柳恣叫到跟前来训诫一番,柳恣在柳大人面前是装乖到了小柳大人面前那可是真乖。

柳毖言语说教完毕之后,让柳恣更衣,随他赴城东周家的宴。

周家是凤翔府的望族,宴上请来作陪的大都是府内的有志之士,这些人聚在一起,喝酒聊天都带着规矩,柳恣坐在席上吃不是,喝也不是的,别扭极了。

席间惯例提到了杜清极,柳恣喝着小酒,听一干儒生大赞杜韵如何如何,心里不以为意直摇头。

柳毖与杜韵毕竟曾同朝当过官,想起昔年同日转对之谊,更是感慨万千,“唉,想到年,杜兄何等风流的人物,如今尚正是风华正茂,却早早隐居山野,唉,可惜了啊。”

这些文人说话爱咬文嚼字,夸人都夸的晦涩难懂,让人听不出来是在夸人,柳恣一向对此嗤之以鼻。杜韵也是文人出身,可他不,他大白话说的就比唱曲还好听,他还不冠也不衣……

柳恣想着想着,没忍住,噗呲笑开了。

最近每每思至杜韵,他就不自觉的想笑。

只是,席间正是悲痛惋惜气氛最浓烈的时候,柳恣欢乐的笑声就显得非常突兀。众人神色古怪的看着他,柳毖一清喉咙,有点不高兴。

“子逸,我听爹说,你与杜推官已是知己好友,怎么,你觉得我等谈论的杜推官失真,还是关于杜寒梅,你有什么高见?”

“柳恣不敢有。”柳恣赶忙低头收声,然而低到一半又猛然抬起,瞪着双眼看着他的长兄,“诶?杜寒梅?”

柳毖睨着他嗤笑,“无知小儿,连杜清极旧号都不知道,还敢在满座名士面前卖弄!”

冷哼一声,“杜清极在隅谷老农之前有一个叫了七八年,全天下人尽皆知的号,号寒梅居士。”

柳恣愣了,恍惚失神,“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寒,寒梅!”

寒梅,梅始发,柳始青;两相思,两不知!

柳恣蹭的站起,动作之剧烈,撞到了身后的椅子。他管不得这些了,撂下满座皆惊的宾客和目瞪口呆的长兄,慌慌张张抬腿就跑。

杜韵放下手中的书,捏捏眉心,起身吹灭蜡烛准备休息,突然屋外传来一阵异响,紧接着就是急促的拍门声。

声音急且不断,杜韵微微皱眉,披上大氅,出了东偏房,开门一看,月光下站着的红着脸只喘粗气的小青年却是柳恣,心里一顿,吓了一跳。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跑来的?”

杜韵着急问的三个问题柳恣一概全做没听见,弯腰扶着膝盖喘了一阵后,抬头瞪着杜韵,狠狠的瞪着。

杜韵皱着眉,正要领他进屋细问,柳恣却直起身,一手按住门框,一手撑着木门,仰头瞪着杜韵,“先生诓我!”

杜韵先是莫名其妙,接着又不觉有些失笑,这大半夜的折腾是在为了哪一件陈年旧事耍小性子?

他笑笑,正要张口,柳恣向前一步,抢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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