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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得丢盔弃甲,巴勒孟甘气得厉声喝骂:“你们这些废物!连他娘的猪都害怕,还攻什么城!”
“可是大王,先知在经书上说不能碰秽物,否则死后就无法飞升圣地了!”先锋营的统领跪地哭道。他刚才被一头炸飞的猪头吻了一下,也不知道真主会不会原谅自己。
巴勒孟甘一阵头疼。
他们信仰的这个主真是麻烦,不准喝酒,不许断袖,还不让碰猪你说猪招谁惹谁了?
在达靼,地位越低的信仰者就越虔诚。达靼王族利用传承多年的教法统治愚民,自己却懒得遵守那些莫名的规定。光是推翻禁酒这一条戒律,巴勒孟甘就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直到今天,他为达靼开拓了十倍之巨的国土,立下千秋之功,仍有人拿他宠好男色的把柄找事儿。
“先知何曾说过这话?你看的假经吧?”巴勒孟甘给一旁的大惕隐司使眼色。
哲别乌当即领悟,朗声宣布道:“真主至大,真主至仁。你们为真主而战,为达靼流血牺牲,他绝不会因此怪罪你们!先知的经书流传太久,有些话真伪难辨,汗王陛下会为大家甄选出至高真理。大家只管安心打仗,该杀异教徒就杀,该怼猪就怼,一切有大王为你们做主!”
达靼众兵将这才放下心来,纷纷回了原位。
此时,白沙堡的城门已经重新闭合,那群淳国人也不见了。
沙地里只剩一片死猪残尸,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被救回来的人跪在守军面前哭着谢恩,皆为捡回一命庆幸不已。
燕重锦见他们遍体鳞伤,便叫人带下去休养。
人群后面,一个身形高瘦的男子引起了殷梅雪的注意。
“你,站住。”他将那人叫住,命令道,“抬起头来。”
对方迟疑片刻,还是捋了捋蓬乱的头发,将脸露了出来。
“鞑琮沾玉?”殷梅雪惊呼一声,顷刻拔剑出鞘,“你居然还敢回来?!”
垂眸看了眼指向咽喉的寒剑,鞑琮沾玉咬着唇,慢慢跪下。
“殷堡主,沾玉早年有负塞北,对殷家亦多有得罪。如今遭了报应,被达靼王弃如敝履,已经走投无路。你要杀我,我绝无怨言。只是达靼军的底细,还请我给你们交代完。”
燕重锦一听就竖起了耳朵:“你是达靼王身边的人?”
鞑琮沾玉点点头,面露忌恨地道:“我是巴勒孟甘的男宠,因为得罪了他,被赶了出来。原以为只是做奴隶,没想到他却拿我雷”说到这里,他声音变得哽咽,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殷梅雪冷笑一声:“活该。”
燕重锦对鞑琮家也有所耳闻。
塞北原是有四大世家,其中鞑琮家族是达靼人留在淳国的后裔,在二十年前血潮之际背叛朝廷,险些害白沙堡破关。
当时的殷家少主殷梅雪遭鞑琮沾玉算计,被达靼兵掳到敌营,被迫嫁给巴勒孟甘,成了对方的雪王妃。然而一夜之后,巴勒孟甘就退兵了,还签下了十年不犯边境的和书。
这件事在塞外曾经闹得沸沸扬扬,许多人都传言殷家少主卖身求和。只是紧接着,林正玄和殷梅雪举行大婚,两人夫夫恩爱,感情笃深,那则不靠谱的消息也就渐渐被人淡忘了。
燕重锦不是八卦的人,燕不离也不可能和晚辈细说此事,所以他对那一夜的真相并不清楚。
看到殷梅雪和林正玄忌恨鞑琮沾玉的样子,燕重锦心里不由多想了几分义父当年,会不会真在巴勒孟甘那里吃过什么亏?
可算起来,那场恩怨都过去二十年了。义父如今已是白沙堡主、塞北之虎,论名望地位,与鞑琮沾玉可谓云泥之别;论家和美满,更比对方幸福百倍。此时再向一个落魄子报仇,能泄去心中的积愤吗?
况且,如果鞑琮沾玉的确了解达靼军的内情,这人还真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他站出来道:“义父,此人对我等或许有用。不如先别杀他,暂且关押起来,看能不能问出有价值的东西。”
鞑琮沾玉苦笑道:“其实不劳堡主动手,我熬了这么多年,心疾越来越重,也活不了多久了。”
殷梅雪打量他许久,缓缓将剑放了下来。
梅雪沾玉,塞北双绝。
鞑琮家的大公子,也曾有着惊鸿一瞥的玉雪之姿,容貌气度不逊他分毫。当年巴勒孟甘以谈和书为代价,将鞑琮家族接回达靼,也带走了鞑琮沾玉,显然对这位玉王妃甚是宠爱。没想到,二十年后再相见,对方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
这等行尸走肉,杀与不杀还有何意义?
“重锦,此人就交给你了。”殷梅雪收剑入鞘,淡淡道,“无论死活,别让我再见到他。”
看了眼媳妇大步离去的背影,林正玄又不放心地给燕重锦传音入密:“贤侄,这个鞑琮沾玉心机诡谲,搞不好是达靼人的间客,你千万别着了他的道。”
燕重锦回道:“谢林伯伯关照,我会小心的。”
林正玄点点头,冷冷瞥了眼鞑琮沾玉,转身去追媳妇了。
鞑琮沾玉暗暗松了口气,只要进城这步险棋走成,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燕重锦问了几句达靼军的情况,便将他关入了殷府的地牢。
然而鞑琮沾玉身子太弱,在阴冷的地下睡了一宿就犯了心疾,整个人陷入昏迷。
燕重锦只好将他挪到一间独院里,请了大夫照管,还派了护卫看守。除了形同软禁之外,倒没在其他地方为难他。
鞑琮沾玉趁着养病的功夫,大致摸清了淳军的情况。
他没想到朝廷大军早就驻扎在白沙堡等着他们,更没想到自己口中的高人,就是此次领兵的主帅――燕重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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