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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发现到的细微线索在眼下仿佛走上了死路，可在现场被异兽和人类的活动搅得一塌糊涂之后，再要找其他的线索又是难上加难。顾长离把玩着手上的那枚小玩意，神色变幻不定，像是在沉心凝神地思考着。

“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比较大的人类聚集地？”半晌之后，顾长离相当突兀地朝莱因哈特问道。

揉着太阳穴思考片刻的莱因哈特蓦地眼睛一亮，轻轻点了点头，“再往前十几里，有一个曾经的上城遗址。后来那里的水源干涸，城主带着众人离开了故土，重新寻了一片地域定居。那座荒废的“前”圣城就此成为很多流民暂住停留的地方。”

“长离你的意思是，敌人就是来自那片废墟的？”

“现在还不确定，不过就算不是，也八成有所联系。”顾长离轻轻摇了摇脑袋，把徽章放进胸口妥帖收好，“毕竟是有能力团体出外打猎的队伍，再加上这枚徽章——这群人很有可能已经创立了一个等级纪律比较严明的组织。到了这个规模，一般来说附近的居民都会有所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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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个多小时无波无澜，风平浪静的赶路，顾长离三人终于在日头落下前到达那座从远处看很是恢宏壮观，但稍稍走进便能发现其破败老朽的废城。

接下来的询问之旅更是顺遂到有些不可思议的地步。

顾长离用一拳敲碎一堵墙壁的武力值成功赢得当地一个少年的星星眼。在向其展示那枚徽章的时候，少年的脸上露出又是忌惮恐惧又是心驰神往的矛盾色彩。

根据少年的介绍，这个徽章是一个叫做“飞鹰”的组织的成员标志，它是荒城及其周边最大的势力，没有之一。里面的成员都是正值壮年，身强力壮的男人，甚至还有很多是在上城犯下了难以饶恕的罪行，被驱逐追杀的罪犯。靠着这伙人的力量，飞鹰在荒城里作威作福，明里暗里不知害了多少条性命，就连少年的姐姐都是死在他们的手上。

说到自己那个早逝的姐姐，少年的脸上流露出的神色不是悲伤和缅怀，而是多种情绪混杂着，又是垂涎又是怨恨又是惋惜的复杂。

“都怪我我当时的年纪太小，不然我也能尝尝她的味道。”少年歪了歪脑袋，盯着顾长离背后塌了一半的墙壁恶狠狠地说道。

“……她是你姐姐。”莱因哈特皱着眉头，脸上表情严肃，心中却不免有些发寒。

为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还有他此时眼底平静坦然，没有丝毫愧疚不安的纯粹恶意。

“姐姐又怎么了，年纪体格先不提，想进飞鹰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把自己的至亲之人亲手杀死……反正她都是要死的，怎么就不能先便宜我了？”

莱因哈特和顾长离一时寂然，反倒是年纪最小，却在黑街待了很久的顾黑对此接受良好。

目送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莱因哈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内心充斥着难以置信，痛心疾首的纷乱情绪，“这里的人，也和这座曾经的上城一样，从内部开始崩溃了。”

“那是您这位守卫者一直生活在漂亮辉煌的人间天堂里，乍一见到这样的“俗世百态”，一时间接受不了罢了。”顾黑嗤笑一声，扭头看向讲落的夕阳，傍晚时分的阳光带着深沉的艳红，给这座逐渐走向没落的城市披上了一件如血的薄纱。

“末世之中，强者为尊，弱者为畜。伦理，道德，慈悲，善念——这些东西是天天吃饱喝足，还不需要时时担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