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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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菲菲继续说:“她等着一个机会,家里出事,男人需要一大笔钱挽回局面,儿女绝望地无路可走的时候,她就可以把钱拿出来,让他们度过难关。在这个过程中,她可以感受到自己是全家的支柱,自己是挽救一切的神,过去嘲笑她亏待她的家里人会后悔,会觉得愧疚。”

凯瑟琳听得有点懵:“然后呢?”

在她心中,怎么着也得有点实质性的好处吧。

“然后?就结束啦。让以前质疑自己、嘲笑自己的人后悔,她就非常满足了。”

凯瑟琳愣了一下,仔细想想,忽然顿悟:“是不是那种觉得自己死了,就能让男朋友愧疚后悔一辈子,所以自杀的人一样?以前我的学校里有一个女同学就是这样离开人世的。”

“对,原来法国也有这种人,我还以为革命老区会特别一点。”

凯瑟琳无奈地耸耸肩:“陷入恋爱的人不管在哪个国家都差不多。”

然后她很认真地对路菲菲说:“我不认为这种想法叫骑士精神。虽然看起来好像有些地方有相似之处。”

“叫什么不重要,这种思想在中国拥有广泛的群众基础,不分收入和阶层。这只是我免费送给你的一个群体状态参考。将来做营销或者开发商品的时候可以考虑。”

凯瑟琳笑了:“我们还没有签约。”

路菲菲也扬起唇角:“跟你聊得很愉快,这是我以朋友的身份跟你说的,朋友间的普通聊天而已。”合作的陈设展览师来了,是个三十七八岁的女性,她看见凯瑟琳与路菲菲坐在一起说话,她连连道歉:“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学校有点事。”

凯瑟琳热情地向路菲菲介绍:“这是蒯熠,非常出色的设计师。纽约的分店也是她帮我设计的。”

“好厉害!你是还在大学当教授吗?”路菲菲出右手,与蒯熠友好交握。

蒯熠爽朗一笑:“哪里,是当学生,我在读mba。”

“哦哦,您真是太勤奋了,我大学毕业之后,再回头看高三做的数学题,感觉好陌生。”路菲菲自嘲。

蒯熠:“一样一样,去读mba也不是为了学知识的,就是想多认识认识人。”

大多数读在职mba的人,都是抱着这个心思,就是狼多肉少,路菲菲知道的就有某一级,有人花十几万学费,就为了与班上同学建议良好友谊。

结果,到班里互相一交流,顿时大失所望——全班同学,全都是抱着跟他一样的心思的小职员,没有一个有钱人。

然后,有人一学期就退学了。

有人一直到毕业了,学费都没交齐,要申请延交。

有人平时上课都没见过,只有最后考试的时候,来一下,有的连考试都不来,找朋友代办,反正说是闭卷考试,但是既不收手机,也不禁止交头接耳、一题写完,马上就拍照发到同学群里大家共享。

只要全班有一个人会写,就代表全班能及格。

大家都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老师和学校也都知道。

平时上课出勤和考试是双眼全闭,论文和答辩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连指导老师的名字和格式都弄错,以及学费交齐,就一定能过。

路菲菲随口说了一下自己知道的mba现状,略去学历发大水的那部分,只说现在认识的人脉质量不知道怎么样。

蒯熠想要证明自己上的不是纯纯混文凭的垃圾学校:“还是挺不错的,我上的是长湖商学院。”

“长湖商学院?那很厉害啊!”那里确实有很多知名企业家在里面,路菲菲感觉以这些大佬们的资历,全中国,或者说全世界都没谁能教他们,只有他们自己切磋和分析。

理论指导对他们来说跟去寺庙里烧香求菩萨保佑差不多。

烧香是要烧的,但是要说企业发展的好是因为烧香,那就不好说了。

除了长湖商学院之外,还有一个江边商学院,更厉害了,不是考进去的,而是邀请制,新生必须有三个推荐人,而且推荐人中还必须有一个是江边商学院指定的人,不是校董,就是名字一提就全国大部分人都知道的人,要么是往届学员。

还有自己拥有的企业也必须有一定的规模,条条框框限制的跟企业上市的要求差不多。

路菲菲此前参加的木兰会只是女性企业家,影响力不够强势。

国内强势的联合组织有泰山会、华夏同学会、江南会、中国企业家俱乐部、长安俱乐部、接力中国、正和岛、盘古会、五大商帮……连着他们的二代们也有少帅会之类的圈子。

国外有耶鲁大学的骷髅会、罗格斯大学的牛血社……

如果单打独斗,永远有一层天花板在头上压着,即使拥有了比别人更聪明的头脑、更长远的眼光,也无法更上一层楼。

路菲菲先与蒯熠讨论凯瑟琳的店,两人的品味相当一致,路菲菲先说了对几处布置思路的想法和可能的思考角度。

有些与蒯熠的想法一模一样。

比如:“这顶圆弧型的落地灯与暗色实木书架放在一起,说明内心要冷静而丰富,外表要圆融阳光,这是现代人应该拥有的状态。”

另一些,就属于“我当时好像也没想这么多”的范围。

“这只’中国宫’风格的青玉色花瓶配色淡雅,只有一点金色在瓶口,款式与花型是法式宫廷风格,整体则展现了中国传统思想,君子性情纯良如玉,德行心性如金……路易十四本人就对中国文化非常痴迷,红楼梦中也提过海西弗朗思牙,有金星玻璃,名温都里纳。足以证明中法早在十七世纪时,就曾进行过精神交流,并且,两国的上流社会,彼此认可对方的审美,一直延续到现在。”

蒯熠听得一愣一愣的,她赶紧解释,一是怕路菲菲遇上专业人士,吹牛吹炸了,二是她这个学艺术的人,实在忍不住的想在自己的专业领域辟个谣。

“但是,现在没有任何资料能证明当时两国互相认同对方的审美,这么说的话,会不会有什么风险。”

路菲菲笑笑:“也没有资料证明不是,对吧。”

就凡尔赛宫那个花里胡哨的装饰,乾隆住在里面总是没有问题的。

摆上他心爱的各种釉彩大瓶,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路菲菲又说:“这句话是很重要的话术,既然无人能证伪,就留着它吧。”

“怎么说?”在蒯熠看来,那不就是随便瞎掰的一句话,有没有它都无所谓。

凯瑟琳听明白两人在说什么之后,又听翻译给她解释了一遍路菲菲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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