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淡绿 第10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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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生闷气一晚上,被妈妈跑偏的脑洞弄得哭笑不得。

晚上,栗朝安宿在这里。向项跟圆圆一道睡的。圆圆把床让给了向女士,自己扔个凉席到地上打地铺。

夜里都过零点了,地铺上的人依旧翻来覆去,向项怪圆圆烙饼似地,惹得她都睡不着了。

圆圆干脆问妈妈,“你当年和我爸吵架,说过最狠的话是什么?”

“瞎了眼才找了你。”

“我爸怎么说的?”

“嗯,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圆圆沉默片刻,再次开口,“你要不要听听我的?”

“什么啊?”

圆圆把下午那阵气冯镜衡的话学给妈妈听。向项一听也觉得不妥,怪圆圆太任性、刁钻了些,不但气侮到对方,也把自己说得矮了点。向项的家教不允许圆圆这样。“感情要么不谈,要么就好好地经营。我一点不怕你和哪个男人分手,但是不喜欢你这样的口吻,嘴里把别人当玩物,那么自己成什么了。这回我不是帮冯镜衡啊,他要是先开口这话,你说你气不气?”

“你还没帮着他说话?说了这么多。……他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和那个半大小子一起去s城我也不同意。人言可畏。养不养子先不说,儿大还要避母的,你可别小看了这么大男孩子的血气方刚啊。这些嫌疑避讳,谨慎点是好事。也不差这几天,等他回来再说。”

“爸爸说的没错,你就是中意他,果然同类人更能共情到。”

“我中意他是建立在你喜欢他的基础上。他们那样的人家,说兄弟间不斗争那都是假的。圆圆,你站在这同他分手,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把他扔到一边去。你自己想开最重要。可是你自己选了他这样的人家,他为了家族为了利益,是不可能听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也别瞧不上利益二字,这些年,没有这二字,你不可能过得这么舒坦。我一向和你爸爸唱反调的,他觉得冯镜衡这贸贸然上门来是唐突了,而我看法不一样,真因为他这种生意人家,不拿乔,愿意上门来,愿意在女方父母跟前露脸甚至露怯,我反而看到了他的实在。圆圆,他果真不把你考量到千丝万缕的利益圈子里去,太简单不过。你也这么大了,纯粹风花雪月是个多简单不过的事,你不要我教吧。这趟出差,不要说他去促谈生意的,就是你爸爸去友院驰援,我莫名其妙地叫他回来,也有点不讲理了吧。”

“我没叫他回来。动不动吆喝他回来,我成什么了我。我生气的就是他总是和我遮掩的感觉。”

“那就等他回来,和他摊牌。能不能过,不能过拉倒。感情上,就得吃得住对方,要给对方知道,我从来不怕和你分手。就这么简单!”

栗清圆这一晚,始终耿耿于怀冯镜衡那句:你都这样说了,我确实不必急着回去了。

她直到天亮都没睡。

向女士起得老早,栗清圆也干脆爬到床上去睡了。迷迷糊糊听到向女士说,今天去陪琴晓去看妇产科。

栗清圆才知道昨天琴晓的那话是真的,她怀孕了。既然和那个小男人露水情缘,也不想留了。岛上妇产科的那个主任和向女士是老牌友了,琴晓没经历过,有点怕,叫向女士陪着去。

向项说着这一茬闲话,也顺便查点起圆圆,“我知道你哪天这样,我要把你头剁下来,你听到没?”

栗清圆这个档口还真不敢跟向女士聊这个。她这个月例假好像推迟了,但是她悄悄测过了,没有中招。即便严谨的措施,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孔颖那头安慰她,我他么没男人还会推迟一周的,你就别焦虑了,越焦虑越不来。少熬点夜,少喝点咖啡吧,啊。

栗清圆日夜确实颠倒了。夜里不睡,七八点开始才迷迷糊糊睡着了,期间几次醒过来,看了看手机,某条置顶的对话框上始终没有动静,她就更失望了,失望的最尽头,也不过就是分手。

他这样的二世祖绝不会被分手伤到。栗清圆觉得她除了没他有钱,没理由比他差。

这天直到快正午了,店里忙得脚下生风。员工都在抱怨呢,老板怎么还没回来,去哪了。

栗清圆迷迷糊糊已经醒了,在床上刷手机,没等到某个人的只言片语,她本来就木着脸,一身的起床气。

结果前院店里的员工来敲圆圆的门,说是卫生院那里出了点事,项姐跟人争执给人拿刀拉伤了。

你道那个人是谁,是琴晓的姘头呀。

栗清圆听得心惊肉跳的,起来潦草地刷了个牙抹了把脸,就匆匆往卫生院去。

她忙得手机都没拿。蓬头垢面趿着拖鞋,赶到卫生院,一楼急诊外科的清创台边,向女士安全无虞地站在那里,而等着缝针的某一位,即便戴着口罩,她也能认得出来。

是季成蹊……

栗清圆伫立不前。向女士见到圆圆,连忙赶过来,嘴巴倒豆子般地一通,大意就是琴晓的那个姘头不肯同她分手,又得知了她今天要来弄掉孩子,琴晓气话就是她还是要和丈夫和好的,和他玩玩也是为了报复丈夫。她不可能同一个比自己小八岁的男人再结什么婚的,大家露水情缘好聚好散拉倒……

结果那个男的随身带着刀的呀。向女士惊魂未定,最后才说到被人救了:季成蹊今天陪导师上岛做一个手术,才下台的,不大的卫生院发生这样的事件,没一会儿就全惊动了。季成蹊看到其中有向女士,径直过来游说。也一心想解救师母,最后拉扯间,被动刀的人划伤了左手手臂。

第66章

◎sometimesitlastsinlove◎

看热闹的人被医院的保安最后驱散了。

救死扶伤的地方,最不该有的动静就是喧闹。琴晓也被向女士送回去了,栗清圆这才知道,即便要药流掉一个孩子,相关术前检查也要一大堆。

所以说,有个孩子不容易,弄掉一个孩子也不容易,甚至那么不人道,乃至残忍。

最后,生下来还把孩子领大的女人更不容易。这里头,男人只充当着“伟岸”的嘴丈夫。

季成蹊的左臂缝了一针。

栗清圆要帮他交相关费用的时候,负责缝合的那位外科医生说季医生是见义勇为,这点费用,当然要院方来了。

话说完,栗清圆摸摸口袋,才意识到她手机都没拿。一分钱没有,付什么账。

伤口处理完毕,季成蹊甚至还同行口吻地夸了夸对方的手艺。

栗清圆全程局外人的自觉,待到他们寒暄完了,她替季成蹊拿包,声音平淡,表示今天谢过了,又问他是不是开车上岛的,不行的话,她给他招个代驾吧。

栗清圆说着,拎着他的东西,自顾自走在前头,一副要送他的样子。

落后的人,脱下来的一只衬衫袖子,还空荡荡地飘在那,上头赫然的血口子。他并不理会栗清圆,从清创台那边出来,径直在廊道上的塑胶椅子上坐下来。

他要穿好衬衫。

栗清圆见状,半回头,与他几步之遥。

季成蹊上学那会儿,他们校队与人家社会上的人士踢球,龃龉起来,动了手,一只胳膊生生骨裂了,夜里,他疼得一脑门的汗。季母来看他的时候,骂得天要塌下来,要死了,你将来做什么的,你一点没数啊。外科医生的手,你自己不当惜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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