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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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刀

这顿晚宴吃到很晚才结束,平日的小透明杨民为喝高了,也不知这人是怎生灌的自己,满屋子饮酒的人都只是有一点儿微醺的感觉,他却是躺到桌底下,呜呜噜噜的说着听不清、也听不懂的胡话。

“杨兄弟平日心里太苦了。”

吕布看了眼地上瘦弱的身影,心中有些感慨,这人平日里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没想到今日见了自家族人却喝成这样,想来是将心防卸下了。

一旁余呈则是很有眼力劲儿的起身想要搀扶起这人。

“我来吧。”杨邦乂脸皮微红,难得同自己关系好的族弟前来,不免也是多贪了两杯,蹲下身子想要搀扶,一旁等着的小人儿杨再兴却是过来:“爹爹,我来。”

他个子小,力气却大,单臂用力就将人扶起,人上前一步,另一只手一搭,躺地上的醉汉就上了他背上。

“先将你叔父送到你屋中,今晚你过来睡。”杨邦乂对着儿子说了一句,又朝着自家夫人道:“劳烦良人照看下。”

“奴家省得。”杨氏点头答应,又对着吕布等人万福一下,随即跟着杨再兴走将出去。

杨邦乂背对着吕布等人,看着他娘俩带着的族弟出去,沉默一下,开口道:“民为弟以前不是这般的,他从前是个开朗的人,才情虽是不足,却在数术与记忆方面多有才能。”

吕布等人看向说话的文雅男人,心中隐约有些想法,下一刻,这人转过身子,对着吕布一揖到地:“我常听说书先生说,江湖绿林中皆以武艺高强为傲,我这族弟一丝武艺也无定是不为英雄好汉所喜,只是他也是有能力的,各位英雄总归是要有销与进账,让民为弟做个账房先生定是能够胜任,还望各位英雄能善待于他。”

“伱多虑了,杨兄弟帮了某很多,我等欢喜还来不及,如何会苛责于他。”吕布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虽是有些误会,但也不让人厌烦。

适才杨民为介绍时,为了免除麻烦,没说他等是梁山的人,这杨邦乂又是一心读书想要考功名的,对外界信息接触较少,就算听了吕布名字,也顶多暗自嘀咕和古人同名同姓,却是没往落草为寇那边去想。

李助在旁笑眯眯的看着杨邦乂:“放心好了,杨兄弟现在就为我家哥哥管着银钱,他能力如何我等皆知。”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文雅的男人直起腰杆,长舒口气,脸上神色轻松不少。

吕布上下打量他一下,突然笑道:“来之前杨兄弟说你眼里揉不进沙子,某还以为你会大义灭亲将他送官来着。”

“吕英雄说笑了。”杨邦乂露出一个苦笑:“民为弟甚么也没做错,只是不愿同流合污而已,若是我将他送官,岂不是和那般贪官污吏一样了,只是我这做兄长的也没本事,不能为他平反,只能先委屈他了。”

那若是犯了法呢?你是否还会如此?

这句话在吕布脑海中闪现一下,没有问出,只是笑了下道:“你能有此心,杨兄弟若知,想是会更加欣慰。”

杨邦乂看看外面已是天星繁密,不欲在此话题上多做纠缠,开口道:“不说这个了,现下天色已晚,各位英雄若是不嫌弃就在这里住下吧,只是家中简陋,客房只有一间,怕是……”

“客房哥哥同三娘子住吧。”李助手捋胡须,伸手指指地面:“我在野外住惯了,有床被褥就行。”

一旁余呈大点其头。

张横、张顺也是露齿一笑:“俺们船上都能睡着,这在屋中更不在话下。”

“被褥有,我先带吕英雄同扈娘子去客房,各位稍等。”杨邦乂说着,对吕布与一丈青伸手比划:“二位,请!”

“有劳了。”

吕布也不客气,冲着李助等人点点头,当下与扈三娘同着杨氏书生出去。

这人将他俩送进客房,又急忙跑回屋找自家婆娘要来被褥,杨氏正在厨房给醉酒的人弄醒酒汤,听了丈夫的话,又急忙跑回屋翻箱倒柜,抱出几床被褥让杨邦乂、杨再兴父子抱去分给客人。

当晚,众人就在这院中对付了一晚。

翌日一早,向来精神好的吕布准时睁开眼,轻手轻脚将缠着自己的扈三娘胳膊腿扒开,下床穿好衣衫走出客房。

天光刚刚破晓,看起来还有些昏暗,吕布那方天画戟没带,手边只一把环首刀在,当下就在院中练了起来,但见刀光霍霍,寒芒四射,一招一式看起来并不复杂、也不美观,却皆是劲道十足,每每挥动有刀风呼啸,深谙快、准、狠三字。

也不过顿饭多些的功夫,吕布收了刀势,口中吐出一口杂气,抬起衣袖擦拭一下额头汗渍,就听身后杨邦乂声音传来:“吕英雄好功夫!”

吕布一愣,转头看去,院子另一边站着那文雅的书生,身旁跟着杨再兴那小人儿,正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己手中环首刀,看两人的样子显然是站了一段时间。

“杨秀才。”吕布打了个招呼:“未想恁还懂刀?”

“我不懂,不过家中也有军中退下来的长辈,年幼时学过些家传枪法,后来为考功名却是放弃了。”带着儿子的男人脸有遗憾的一摇头,展颜笑道:“只是也算是接触过些武艺,无论技巧、兵刃如何变化,有些东西却是一看就能明白的,吕英雄……”

“还是莫要如此称呼某了,某自觉当不起英雄二字。”淡然的语气中,持刀的身影将刀还鞘,笑了一下:“某就是一俗人,既没能阻止上位者做蠢事,也未能节劝谏其行正确之事,某当年若是知道会有那样的后果,拼死……”眼神有些异样的看着天空:“罢了,那种人也不可能听某这匹夫的言论。”

“吕……大官人。”杨邦乂张口欲呼,又硬生生改了个称呼:“看来大官人虽是年少,却也发生过不少事。”

吕布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口中道:“总是能超乎杨秀才的想象。”

“那我倒是要猜猜……”文雅的男人也来了兴趣,上下打量吕布一眼:“大官人这身姿……适才练的那刀法又是杀伐果断的路子,当是曾在军伍中厮混过?”

持刀的身影沉默一下,点头:“是。”

杨邦乂又道:“那大官人的上官定是某位朝中的相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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