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第185章 收之桑榆(也是二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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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收之桑榆(也是二合一)

细密的春雨打在遮雨棚上,发出密集的声响,冲茶的老头颤颤巍巍的走进来,热茶端到几人的桌上。

那边中年男子缓缓开口:“说来也没甚特别,我本是京兆府孔目,因犯事被发配沙门岛罢了。”

阮小七等人皱起眉头,这说了和没说一样,显然这人没想说实话,那边的道人轻笑一下:“这位孔目还是说实话吧,看你样子应是遭人构陷的吧。”

男人与两个官差闻声看去,但见此人四十多岁,一副仙风道骨模样,头发简单的扎起,身穿八卦衣,下摆有些湿,脚边放着一把纯阳剑,正一手端着茶盏一边望着他三人。

“道长何出此言?”

道人吹了吹茶水,把来饮了一口,咂摸咂摸嘴道:“官差押运犯人,一般都是不把犯人当人看的,纵使使了银钱也不过是给些好脸色,不上手段整治人而已,遇上那为人恶劣的,用了钱也没甚用。”

又喝了一口,瞥了两个官差一眼:“现今这茶棚外面有辆驴车,这俩差人浑身湿漉漉的,脸色不太好,你却面色红润,身上没沾多少雨水,你说,谁驾的车?”

将手中茶盏放在桌子上:“伱三人坐这桌上,你一犯人却在主位,这要么是你名声大,背景深厚,他俩须着敬重你,不然自有人找他俩后账,只若是你真是个有背景,怎会发配沙门岛?是以,当是你为人让他俩钦佩,见你身陷囹圄,亦是愿以你为尊,不知这位孔目,贫道说的可对?”

中年男子沉默半晌,没说话,那边邓飞瞪着火红的双眼焦躁的道:“你这厮恁地不爽利,是不是的给个话。”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男人无奈。

对面的眼睛更是红了几分,还未张嘴,一旁押解差人成四儿突地道:“要不各位好汉将孔目带走吧。”

细雨霏霏,两边人同时愣了下,淅淅沥沥的雨声陡然清晰了起来,那边的道人望着三人倒是露出一副有趣的神色。

成四儿接着道:“我们孔目名叫裴宣,乃是京兆府有名的铁面无私之人,满府吏员都称他铁面孔目,只因不愿配合上官构陷他人,又越级揭发了府尹的做为,结果被同是一丘之貉的亡八给判了个刺配沙门岛。”

嘭——

邓飞一手拍在桌子上,牙缝里挤出四个字:“贪官该杀!”

那边裴宣露出一副苦笑的模样,另一差人想要说什么,桌下被成四儿一把按住,不解的目光中,成四儿接着道:“是以小人斗胆将孔目托付给各位好汉,就是不知恁敢不敢接?”

“有何不敢的!”邓飞站起来叫道:“这般刚正不阿之人怎能让他去沙门岛那吃人的地方。”

裴宣皱眉道:“莫要如此,我乃重刑犯,若是随你等走了,朝廷少不得也要发下缉捕文书,为着我这戴罪之身连累众他人不值。”又转向成四儿两人道:“你等要是私自放我,也少不得被府尹重责,当不是好耍的。”

杨林呵呵一乐:“你这人倒是有意思,这般境地还为俺们考虑。”

邓飞咧嘴一笑,拿拇指点了点自己:“海捕文书爷爷早就背着多时了。”

裴宣闻言一怔,看着一众笑的肆意的汉子不由迟疑的问道:“你等端的是何人?”

那边马灵听了半晌早就坐不住,插言道:“来了这京东西路你等就没听过什么?”

“你等是梁山泊的?”成四儿想起日前听到的传言试探着问了句。

邓飞一点头:“没错,俺们都是梁山的好汉,你这厮倒也义气,不如随俺们上山一起快活如何?”

成四儿涨红了脸,吭吭哧哧说不出话,阮小七看的烦躁:“也不是个爽利的。”

成四儿尴尬笑笑,看着有些怔愣的同伴与裴宣,眼珠一转,干脆起身将裴宣那枷卸了,对着那边道:“我二人其实也不想送孔目去往沙门岛,只是职责在身不得不如此,如今遇上各位好汉,正好可将孔目放了,只也请各位好汉见谅,小人回去是定要禀报的。”

马灵一乐:“没事,就说是俺们梁山劫走了,看他能怎地。”

那成四儿拱拱手,拉着另一差人往边上坐了,裴宣大体也是不想死的,与邓飞、马灵等人说了几句竟觉得几人言语虽是粗俗,却也是光明磊落的汉子,心中出奇的没有排斥之感,甚至望着邓飞竟是有些亲切之意。

又看着之前出言的道人在那边笑眯眯的看着,心中不由好奇,拱手道:“未知这位道长如何称呼,可也是梁山之人?”

那道士稽首一礼,笑道:“贫道还不是梁山之人,乃是兖州府狼嚎山的,居士唤我吴角或吴道人都可。”

旁边阎光大咧咧的道:“俺师父可也是江湖有名的人物,唤做赛洞宾,又称中天一气黄龙道人。”

吴角伸手打了下阎光脑袋:“些许名号莫要整日挂在嘴边。”

大汉被打的缩了下脖子,也不反抗,只是拿手摸着脑袋傻乐。

裴宣眨眨眼,他一京兆府之人如何知道这兖州的豪杰,只是也不好将人晾在那里,只好拱手道了声久仰。

吴角呵呵笑着拿手指了指裴宣:“居士也有不实的时候,分明未曾听过。”

“惭愧。”裴宣脸上一红,拱拱手:“确是未曾听过。”

众人一齐大笑,吃喝了两杯茶水,看雨小了不少,众人方才起身结账,裴宣辞别了两个押送的官差,与邓飞共乘一骑,一众人打马往梁山方向而去。

马蹄踏地,沉闷的蹄声渐渐远去,成四儿此时才是舒了口气,旁边同伴一口喝干茶水,有些埋怨道:“这下好了,你我丢了押送之人,回去非被上官扒了皮不可。”

成四儿冷哼一声,斜乜了同伴一眼:“不丢裴孔目,你我就该丢命了。”

“什么意思?”不解的声音传来,成四儿翻了个白眼:“你适才未见着这伙人对裴孔目甚感兴趣?与其等他等盘问出来,一刀将咱俩杀了劫了人去,不妨主动些个,你我还能留着命回家。”

同伴愣愣的问道:“你怎生肯定他等要劫人犯?许是路人随口一问呢?”

“你还年轻,多听多看,重要的是,记住海捕公文上的人。”

成四儿懒得多说,拍了拍同伴肩膀,起身朝驴车而去,还要返回京兆府,这路还有的走。迈出茶棚,顺着适才梁山众人远去方向看去,嘴里无声祝福了一句,随后与仍在琢磨的同伴驾车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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