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初战柴(三)(1 / 2)
第87章初战——柴(三)
马蹄翻飞,干燥的泥土被带起半空,继而碎裂落下,有灰土随风飘了起来。后山坡道较长,战马喘息声逐渐加重,这两匹本就不是良马,不然郓城县也不会大方的赠人。
“这梁山建寨速度好快!”潘忠骑马奔行间,看到已经起了一半的后山关卡有些吃惊。
柳元确实皱着眉头四顾左右,侧耳倾听一阵,面色有些铁青:“糟了,后方声音没了。”
潘忠一时间没有明白:“什么声音没了?”
柳元稍稍控制马速,待潘忠上来与他并肩骑行探过身去喊道:“后方厮杀声没了。”
潘忠吃了一惊,连忙测过身子倾听一阵,面色一变:“果然没了,这官军也太不中用了。”
“快,莫管其他,先劫他一个头领再说。”柳元面色有些惶急,连声催促着,扬鞭催马急行而上。
潘忠在后面色阴晴不定,也是扬手挥鞭加急而去。
行不多时,二人来到后山居住之所。
但见左右两边有房屋十数座,每一个都带有小院子,看起来布局与模样相似,却给人一众舒适惬意之感,只是柳元与潘忠二人没心情去体会这种家园之感。
潘忠一拉马缰,当先驰入左边的建筑群落,柳元紧跟而上,潘忠在一处院子的前面勒马站定,面有异色。
柳元勒了缰绳,任马慢慢停下四处转圈,他自己则是左顾右盼细细观瞧,竟未发现门房上有任何门牌与标识,登时怒骂一声:“直娘贼,似此都是一模一样,这梁山贼晚间如何歇息的,难不成逮着哪间睡在哪间?”
潘忠则是连忙下了马,跑到一处院落推门进去打量一番,出来无奈道:“看不出此处住的谁人。”
“唉!”柳元恨急,举起鞭子猛地扔在地上,风度全无,破口大骂:“入娘的撮鸟,梁山这班狡诈的混沌杀才,莫不是在戏弄你家爷爷?”
他这是泄愤之语,本没想着有人会回话,哪知刚刚说完,有人朗声开口接话:“戏弄你这蠢货又待如何?”
柳元潘忠急忙循声望去,就见右后方一处屋顶出现一身穿道袍的青年,正踩着房顶低着头看着他二人。
那道士拱了拱手:“梁山乔冽见过二位。”
柳元面色阴晴不定,蓦地狞笑一声:“牛鼻子,以为站的高就奈何你不得?”
言罢,挂定手中刀,擎出弓来就要抽箭射乔冽。
嗖——
一声箭矢划破空气的尖啸声想起,“咄”的一声射入柳元面前的地面,柳元大吃一惊,连忙抬头四处观瞧,就见左近房屋顶上悄无声息的站满了弓箭手,一个个皆是弯弓搭箭瞄着他二人。
柳元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转头看向乔冽:“兀那牛鼻子,伱以为这样能治得住我二人?”
乔冽似是为了看清他,在屋顶上蹲了下来,摇头道:“我知你是江湖有名的好手,似此自是不能制住你。”
柳元冷笑一声:“那你还摆出这般阵仗?”
“自是有人能。”乔冽歪了歪头看着柳元。
柳元握着缰绳,拿弓冲着乔冽一指:“谁?让他出来!”
“我!”冰冷的声线中,锐利的枪头带着戳刺感顶在了柳元后心处:“柳兄莫动。”
柳元瞪大了双眼,一时间觉得呼吸不畅,眼前发黑,半晌,晃了晃脑袋,口中苦涩的道:“潘兄,怎生是你?”
潘忠面无表情的看着柳元的背影,稍顷叹了口气道:“为何不能是我?”
“不是……你……你……”柳元脑子有些混乱,结巴了半天才继续道:“你是我友,为何叛我?”
潘忠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前方的人,嘴唇动了下:“此次是我对你不住,只是我亦有苦衷,还望柳兄见谅。”
“呵!”柳元却是冷笑一声:“苦衷?你有甚苦衷?!”
潘忠微微抬起头,看了看四下站在屋顶的弓箭手。
乔冽在上方看着二人叹口气,并未插话,挥了挥手,四方的弓箭手当即退了下去,他则是静静蹲在那里,好似本身就是房顶上的石像,任凭风吹日晒也不为之所动。
“自然有,我,本不该姓潘。”潘忠脸颊肌肉抖动,低头望着下方道:“我叛的也只是这大宋,不,我从未曾忠过姓赵的。”
“你在说甚?”
“莫动!”
柳元听的一头雾水,想要转过身,被潘忠拿着枪一顶顿时不敢再动。
潘忠吸了口气:“在告诉你之前,柳兄,你我何时相交?”
柳元皱了皱眉头,微微一思索道:“你我总角之交,已近二十余年矣。”
“不错,你我相认相知多年,我可有骗过你什么?”
“没有。可你现今说这些算是甚意思?莫要扯东扯西,只说为何叛我!”
潘忠脸上阴晴不定:“只因家族命运如此,不得不为。”
“你和你父两人相依为命,你何来的家族?”柳元吃惊不小,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
潘忠脸颊抽搐了下,微微将枪收回一点:“柳兄,改姓非是我等所愿,一切皆是命,我应姓柴。”
“柴?”柳元呢喃着重复一遍,忽然脸色一变:“哪个柴?”
“周世宗的柴。”
“你如何和柴家有了关系,又怎会姓了潘?”柳元吃惊不小,张着口可以塞下个鸡蛋。
潘忠目光有些复杂,闷了半晌,吐出一个名字:“潘惟吉。”
“是他?可他不是名将潘美之侄吗?”柳元不是目不识丁的寻常江湖汉子,听到名字当即就反应了过来,随即露出疑惑之色。
“叵耐赵老儿为堵下面人嘴,命潘美收养了先祖而已,如此不至使人骂他绝情绝性。”潘忠冷冷的说着:“之后先祖发誓,不推翻赵宋绝不恢复本姓。”
“这样啊。”柳元呢喃着闭上了眼,稍顷睁开道:“那……今时今日,你待如何?”
潘忠脸上阴晴不定,握枪的手紧了又松,送了又紧,半晌,枪尖微微垂下:“柳兄,你也随我上梁山吧。”
“你说甚?”柳元以为自己没听清。
“梁山。”潘忠长出口气:“柳兄,我邀你一起上梁山。”
“你疯了?”柳元也不管后背被长枪顶着,猛地转身,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我是来杀邓飞的。”
潘忠反应极快,连忙撤枪收回:“那你要我怎样?真个杀了你?老子又岂是真个能杀友的鸟人?”
“那梁山的人如何会放过我?”柳元皱着眉看着潘忠:“我两次三番欲杀他们头领,换你,你可能如此大度?”
潘忠当即语塞。
“二位……”
房梁上,蹲了半天的乔冽举起手,示意下面两个人看向他,一手摩挲着下巴出声道:“贫道觉得这提议甚好,待叫来邓飞兄弟你我共同商议如何?”
春风吹拂,卷起三人发梢,院落中一时静寂下来,只余下风的呼啸声与马匹时不时的响鼻之音。
……
天光未远,几只惊鸟从天空中扑棱棱的飞了过去,落入树林里没了声息。
得得得——
前山的战场上,雷横死命的打马冲向岌岌可危的朱仝,手中朴刀不断调整着角度,待离的近了,猛地举起双手握持狠狠地劈下:“死!”
呼啸声中,朴刀犹如一道闪电,从一个刁钻地角度砍向吕布地脖颈,妄想一击建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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