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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好似十分不自然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良久才苦笑道:“是我太心急了,倒是吓着姑娘了。”
她的这个笑容落在齐念的眼中,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那苦涩的神情十分的真实自在,即便是在那张布满狰狞的伤痕的面容之上,亦是有着一种倾城倾国之姿。
十分矛盾,却又真实存在着。
“姑娘请见谅,只因着这间密室尤为特殊的缘故,是而我的面具不能戴在脸上,只能出去再戴了。”晨妃的声音依旧美妙动听,她刻意转过身去将她那张十分骇人的面容藏了起来,“病人就在床上躺着,姑娘请帮我看看吧。”
齐念这才找回了自己的舌头,尽量平复着心情,淡然道:“娘娘无需如此,我在外行医已有数载,什么样的伤情都查看到,倒是不会那样容易便被吓着了。”
她这倒是实话,此时站在此处的若是寻常人的话,早就吓得魂飞天外尖叫连连,继而夺门而去了。
而她在之前曾为丫头一家三口诊治过烧伤,虽说都是陈年旧伤了,但他们那副面目全非的样子,倒是不比晨妃如今这副模样好看。
晨妃又笑了笑,倒是没再说话,只看着齐念走上前去,伸手撩开了床边的纱幔。
在经历了晨妃那样惊人的面目之后,齐念对床上的这个病人倒是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她站在床上深呼吸了三次,方才定睛看了过去。
但十分的出乎她的意料,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并非有什么吓人的样子,只是颇为眼熟。
齐念看着他仔细的想了想,脑海之中忽得浮现出了两个人影。
躺在床上的这人,看他那眉眼与骨骼的生长应该是个青年,但他面容憔悴面色苍白,整个人深陷于干净整洁的被褥之中,仿佛瘦削的只有一把骨头似的,全身上下没有半分生机,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不用把脉只看这外形便可得知,这人若不是先天不足自幼便是如此,就是被病痛折磨了许久,生生将一个人拖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晨妃见她面色凝重,本想询问一二。但又想着自己这副样子刚刚才吓着她了,还是不打扰才是。
齐念将心头的一切疑问全都按捺了下去,先伸手掀开了他的眼皮看了看,再在被褥中找到了他那细瘦得不像话的手腕,把过了脉。
良久,她不禁双眉一皱,放下他的手腕便十分熟练的自袖中取出了一根一指长的银针,十分顺手找准了他头顶的大穴,便要将这根银针扎下去。
晨妃一直都紧紧的盯着她,此时这颗心堪堪提到了喉头,只差点儿便要出声阻止她了。
但齐念到底还是没有扎下去。她从来都没有遇见过病症这样奇怪的病人,所以一时有些入神了,想着便先扎上一针试试看。
但马上她还是回过了神,这人的身份可不是她想扎就能随意扎的,晨妃还在旁边看着呢,无论如何也得先与她说过才是。
而且就算施了针也只是探看病情而已,倒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所以也就不必急在一时了。
晨妃看她忽然又住了手,终于是忍不住了,出声问道:“齐姑娘,你这是……”
齐念此时已然可以面色如常的直视她了,只淡然道:“晨妃娘娘,既然你对我如此坦诚,我便也就直话直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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