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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了。

那田簌当真也是个心浮气躁的主儿,太沉不住气了。其实于齐念而言,她也是急需与他接触了解情况的,但只瞧他那副急不可待的样子,便已然落了下乘了。

齐念原本还是颇有些心急,此时倒是平缓了心绪,只好好的换了衣饰再带上贴身丫头,先着人去向璐瑶郡主通报一声,再安顿好开心,便也就出门了。

太白楼是长乐城中最为显贵的一家酒楼,田簌既然约在那里相见,倒是觉得愈高调愈好了。这样的行事风格当真是很符合他的脾性,张狂而又自大,目空一切且自命不凡。

说起来他身为南昭国唯二的皇子之一,又深受南昭国皇帝的宠爱,自幼当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未受过什么挫折,所有人都恨不得将他捧在头顶。

在这样的环境下养成这样的性格倒也是无可厚非,只是他若是继续做他无忧无虑锦衣玉食的皇子殿下也就罢了,为何非要搅入诸国之间的是非中,将自己的短板露出来呢?

马车的脚程很快,不过近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已然到了人来人往繁华煊赫的太白楼门前了。

这座酒楼能在长乐城这样贵人遍地都是的地方屹立不倒,想来定然是有它的过人之处。否则就随随便便的一个世家纨绔子弟喝醉了酒,砸它两回,这生意便也就没法儿做了。

齐念自然不会贸然去一个十分陌生的地方,还是应了那样一个不靠谱儿的人的邀约。她对太白楼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在这里闹事基本上是闹不起来的,因为你头天灌多了黄汤砸了扇玉屏风或是惊扰了客人,第二天你便会在护城河里醒过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当然了,即便是再如何惩罚也不会闹出人命来的,那些被泡在河中醒酒的公子哥儿们的腰间都会被系上麻绳,拎着这人露出脑袋在水面上,是而也不可能会被淹死。

这都是早几年的事情了,那时太白楼刚刚开张,许多人都不知其中深浅,这才闹出了这许多笑话,流传了这么多年。

后来大家才渐渐明白,太白楼的背后或许不只是寻常的显贵人家,更甚者都有可能与皇室息息相关。

否则那几年被整治的世家贵公子有那么多位,其中可不乏朝中高官王爵家的人。愈是身居高位之人便愈将颜面看得很重,即便是自家子弟有多么荒唐,也不可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咽下了这口气。

那太白楼有多少次被寻衅找事儿的人来势汹汹而来,又有多少次看着那些人灰溜溜的离去。

想来定然是有人倚仗家中权势前来讨个说法,没承想对方却是那样的厉害,一个弄不好且别说自己了,恐怕还得连累家里人,落得一个纵容府中子弟仗势欺人的罪名。

正是这样的手段与声名渐而传开,再也没人敢到这太白楼来找麻烦。那些平日里只恨不得横着走的纨绔子弟们,就算只是路过太白楼的门口,那说话的声调都要低上几分。

也正是那背后之人的好手腕,才有如今这十分清静之所。此处当真是长乐城中一绝之景了,文人墨客来此处结交同道中人,宴请会见只要付得起菜金,这便绝对是个上档次足够周全的好地方。

齐念下了马车站在街道边,微微仰头注视着这座三层高楼之上的墨金牌匾,阳光也直直的照射入了她的双眼之中,令她不觉微微眯起了双眸。

与此同时,三楼之上的窗边正好坐了一位极尽俊逸风流的年轻公子。他手执折扇正往下望,那双似醉非醉的桃花眼也正好便望见了眼眶里盛满了阳光的齐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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