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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多小时的飞行,尽管国航空姐的服务再耐心细致,坐久了也难免腰酸背痛,口舌发干。下了飞机,苗佳禾拖着行李箱,刚走到出口就看见许久不见的司机老刘。

“刘叔麻烦您了,特地跑一趟。”

说不失望是假的,环顾了一圈,苗佳禾还是认命,她原本就不该抱有奢望,以为父母能来接自己。

“苗主任临时有个会,抽不开身,他原本说也要来的。”

这种解释从小听得太多,苗佳禾点点头,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她刚坐好就觉得坐垫底下好像凸起来一块,伸手去摸,竟抽|出一条黑色网袜,苗佳禾顿时心里翻腾出一阵恶心来,不知道这是母亲还是父亲的情人的“遗留产物”。

她不动声色地放回去,从包里抽|出湿巾一遍遍擦着手,好像怎么也弄不干净似的。

窗外是早已陌生的街路,离家太久,近乡情怯四个字早已不足以形容此刻心头的那种忐忑。

“他现在是主任?那是什么级别?”

忽然想起刚才老刘对父亲的称呼,苗佳禾有些好奇,主动询问着。老刘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看看她,笑道:“副部,年后还能升,等开完会就好咯!”

还真是春风得意,苗佳禾暗自想着,苗绅官路平坦,扶摇直上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在她离京的三年多时间里,他居然能将财政部的位置坐得如此稳牢且频频加官进爵。

正想着,母亲白洁的电话打过来,苗佳禾懒洋洋接起。

“先不要回家,我叫老刘先送你来吃顿饭。行了不说了,我还有一圈牌!”

苗佳禾甚至还来不及说上一句话,那边就挂断了电话,背景音有些嘈杂,间或夹杂着哗哗的洗牌声和女人们的说笑,她明白,母亲的牌瘾一向是很大的,能“忙里偷闲”给自己一个电话,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车子果然开往京城某会所的方向,苗佳禾抓紧时间在路上补了一下妆,谁不想荣归故里,尤其面对着一向视容貌为最紧要的母亲。白洁有一句话经常挂在嘴边,那就是“漂亮比什么都重要”,也正是如此,她对于苗佳禾偏要去读硕士这件事耿耿于怀,多年来不大给她好脸色。

“读书读多了人都要傻掉了,女人有一张好脸蛋儿有一副好身材,比一肚子书强百倍!”

当年她就是这样冷笑着,把苗佳禾递过去的录取通知书拍在桌上,纤纤玉|指上刺目的红色甲油触目而惊心。

深吸一口气,苗佳禾对着电梯里的镜子左右照了照,好歹她也是时尚界里打了几个滚儿的女人,再不精致总也不算寒碜:淡银色加薄荷绿的闪钻眼影,搭配的是宝石红的唇膏,强烈的冲撞色,妆容一点儿不显脏,加上她肌肤白|皙,竟有种欧美的深邃轮廓。

按响门铃,不多时有服务生前来开门,会所的大套房里卧室客厅餐厅一应俱全,偌大的百来平米的客厅中央是一张宽大的麻将桌,四个女人东西南北,果然是白洁所说,正打着最后一圈牌中的最后一把。

苗佳禾先是被房间里的烟味儿呛了一下,她小心地掩住口鼻,换了鞋,把手袋放在沙发上,这才踱到白洁身后,一声不响地靠在她的椅背后,一边玩着指甲一边斜倚着看牌。

“呦,我可是听牌了,最后一把让我和个大牌,一会儿甜品大家随意点!”

白洁对面的太太打出一张来,喜滋滋如是说道,惹来另两个人的打趣,直说吃破了肚皮也吃不穷她之类的。

倒是白洁眉头紧锁,她一向玩得大,今儿手气一般,玩到现在还是个没输没赢,免不得有些心浮气躁。理了一下牌,刚想把手里攒了半天的一个“八万”甩出去,不想,从肩头伸过来一只手,轻轻按住了牌,细长的小指一动,弹出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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