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t\t\t\t一下,用筷子一粒一粒将豆子挑拣出来。
奈何我右手手指刚被包了丝帕,并不方便,一颗豆子都要挑好久才能夹起来,我心生不快,更费尽力气地与满碗绿豆斗智斗勇,嬷嬷让我去吃别的我也倔拗不肯,一顿晚膳菜饭将凉,我都还没吃上一口。
“妙妙。”
嬷嬷皱起眉头,刚想责我。
许桑衡却从我手中抢过豆汤和筷子,对嬷嬷说,“无妨,我正好不饿,就替妙妙将豆子挑掉就是。”
许桑衡手指比我灵活,很快就将豆汤中的豆子挑干净了。
我看看空碟中那一堆稠烂的绿豆,又看看稀稀发绿的汤水,彻底失了胃口。
29、
许桑衡恢复身份后,就代替我每日去课室读书,我则被夫子赶出课室,说是以后都不必再来。
我乐得清闲,用一碟剁碎的鱼干把大黑猫引来偏宅小院,在树荫下逗猫纳凉,缓慢思考自己的出路。
30、
为我授课的夫子是父王请回来的北燕大儒,听闻早年间也在京城为官,后来不知犯了何事,被贬边疆,就索性辞官教书,为我和两个妹妹授业解惑。
我资质平平,不如许桑衡,他站在课室外听上一遍就能懂的文章,我须挑灯夜读个两三日才勉强通晓。
偏我性子又钝,笨口拙舌,不如我的两个妹妹会说些巧言甜语哄夫子开心,所以夫子向来不喜欢我,只是碍于我是许章驰的儿子,才待我疏离客气,但每回上课都只当我是空气,我的疑问他也从不作答。
长此以来,我也愈发自卑,初时还学得努力,后来发现,便是有了进步,也无人夸我,索性也不想学了,功课一落千丈,课也越发听不懂了,低头趴在桌上打盹儿。
容望这时就会拿过我的笔,替我在文章中写下浅显批注,小小声讲与我听。
容望,容望,我又无端想起这人,心头空落,我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白玉,结果摸了个空,才想起那块白玉我已给了许桑衡了,倒是腕骨处的那块烫疤还在。
每看一眼,心便更沉一些。
31、
许桑衡还是会隔三差五地往偏宅跑。
我也依旧不大搭理他。
今日他又来找我,还兴致勃勃地同我说,他今日在课室读到一篇文章,当真是腾蛟起凤,握瑾怀瑜,是他迄今为止所读文章之中写得最好的。
许桑衡性子亦向来沉闷,脸上总不大会做表情,这次却说得眉飞色舞,实在奇怪。
我正蹲在树下撸猫,闻言抬头看他一眼。
许桑衡见我终于理他,声音更振奋了些许,还将他亲手誊抄的文章拿给我看。
“夫子告诉我,这文章原是当朝少师梅若笙所著,怪不得会如此出众!要说那梅若笙也当真是奇人,听说不过比我们年长四岁,便已声名鹊起,能为皇子们教书,就连向来严苛的夫子提起他时都是赞不绝口…就说这篇怀古赋,寥寥数语,却字字铿锵…”
我双手骤顿。
大黑猫趁我发愣的空当儿,轻叫一声,窜上一旁的矮树,跑得没了影儿。
我却再顾不得它了,因我在听完“梅若笙”三字时,就已心神崩溃,惶然不宁。
“妙妙,你怎么了?”
“妙妙,你…你哭了…”
许桑衡震惊看我,因我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我吸着气,抖着手,拿过许桑衡抄写的那篇怀古赋,撕得粉碎。
“你在做什么?!”
“你滚!滚啊!”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夹杂着几声重咳,胸腔闷得好像要被人挤压碎掉了似的,好疼好疼。
“滚!”
我想压一压哭腔,所以喊得声嘶力竭。
我知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丑极了,满面发红,涕泪横流,歇斯底里,像个蛮不讲理的疯子,难怪从来都
\t\t\t\t\t\t\t\t\t', '\t')('\t\t\t\t不被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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