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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誓词,这就是全部了。”
骆琳鼓足勇气:“你们没什么想邀请的亲朋好友么?婚礼是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件大事……”
“没有。”菲恩回答。
他稍微调转眼眸,直面她拙拙闪闪的目光。骆琳顷刻间便陷入一片深不见底的灰色泥沼里,寂静得就连血管膨胀的响动也变得清楚明晰。
她突然有些惊慌,继而挣扎脱身。
“……那我去转述给爸爸听。”
骆琳神态不太自然,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匆忙,急急飞快说,“你们好好休息。”
近似于逃离一般的,她退出长廊。
房门阖上之前,只听对方最后道:
“谢谢。”
菲恩回头,望向双人床上的朱诺。
客房不大,好在通透敞亮。窗户是大面长玻璃,曳地厚帘全钩挂起来,满室都是晴阔的光。朱诺就在光弧的中心,薄被掩着身体,隔过一段地毯的距离,半靠床头对他微笑。
这样的场景,只在他转瞬即逝不成形的眠梦中出现过。
她笑着的时候,是一种香润饱满的葡萄味道。菲恩在嘴里勾起舌尖,舔了舔上颚红烫齿龈。新鲜气息溶在味蕾表面,仿佛也渗进牙根,涌起一阵甜蜜的酸热。
恍惚中,听到她说:
“发什么呆?过来。”
他坐到床边,眼神清澈,倒映在里头的除了光就只有她。
朱诺问:
“多少天了?”
即刻领会她省略的意思,菲恩顿了一顿:
“可能有四天。……或者五天。”
这些天里,朱诺断断续续对他说了很多。语句散碎零乱,很多时候拼连不成完整的故事,然而她讲得努力,他也听得认真。
渐渐地,一切来龙去脉浮凸出来,获得了清晰的面貌。
他得知她从未切断与弗莱的联系,也终于明白了她行事隐秘、处处留心的缘由。她经历的所有疲乏倦怠、疼痛苦楚,所有彷徨失落、悲伤愤懑,突然之间都得到了确凿且唯一的解释。
她忍耐了这么久,隐瞒了这么久,孤军奋战了这么久。
起初菲恩艰难咀嚼真相,只觉得喉间堵着一簇冷火,无从抒发,也不能囫囵吞咽。他做不到大发脾气,抑或是质问指责,只得搬起一块重石,把失望与沮丧压入心口。
“我不该对你讲这些的。”
她偶尔还会用双手按住脸,失神地呢喃说,“但是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信任谁。……对不起。”
这样激烈没来由的情绪起落,随着健康的恢复逐步平息。第一天下榻旅馆,朱诺虚弱到连通畅呼吸都成问题,离开他手臂扶持就无法**行走,到后来全身重拾力气,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了。
只不过,她变得比以往都要安静。她会对他笑,故作轻松地舒展脊腰,只是嘴唇一直并着,时常连双眼也闭合,形成一片完整的沉默。
就像现在,朱诺轻轻点头,一言不发地将手放到他的肩颈之间。
她的掌心温暖,甚至有汗意,却慢慢凉到指尖。
“你想回去了么?”
他捉住她纤细的手腕,又下滑到指骨握紧,嗓音起伏,是不确定的犹疑,“你还会不会……再去见弗莱?”
朱诺摇头,根本不加思考。
“我不知道。”
她将目光从窗口移到别处,眼里的光斑明昧闪烁,音色也越发暗沉,“如果可以,我希望弗莱不要活下来。”
菲恩品尝到她的声音。
她的声音——那颗圆润丰腴的水蜜桃,像是被抽干全部汁液,慢慢地枯涸了。
不曾察觉他的感受,朱诺上身前倾,解他腰间的浴袍抽带。
被面底下,她的身体不着寸缕。菲恩下意识地探手抚摩,与她裸实的肌肤直接相触。
浴袍在脚边堆成一圈,他开始喘息,翻身覆到床上。嘴唇亲吻她的嘴唇,手指缠扣她的手指。
朱诺忽而拨开他的手,也拨开一片情热旖旎,神色冷静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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