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我途径你,你见证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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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梼杌……”

董越峰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在古代的时候,梼杌这两个字其实也能够代表着被砍伐之后的年轮,所以古代楚国以这样两个字代表着史书,而古楚国风格激烈狂放,和中原不同,曾经被中原排斥为蛮。

故而也自放声狂笑,自诩自傲为梼杌之凶。

楚地本激昂。

只是这卷宗组合起来的时候,有丝丝缕缕奇异之气浮现。

仿佛要化作形体,仿佛要从五官七窍中侵染老人的魂魄。

这个时候,客厅立面,白泽鼾声如雷。

硬生生把这气机给震成粉碎。

白泽——通万物之情,知鬼神之事。

还有另外一种天然的能力,能辟除人间一切邪气。

虎首龙身独角,毛发白而长。

《旧唐书·五行志》所言:白泽枕以辟魅。

白泽枕可是自古以来辟邪专用的上等货,相当走俏。

虽然说大部分情况下。

是和白泽的表亲,狮首独角身有翅的辟邪弄混了。

薅不到白泽毛也只好去薅辟邪。

当然白泽也有这样的天赋神通,只是平日里跟着轩辕混在一起,这样的天赋能力完全没有用武之地,早就被轩辕给养废了,只是在沉睡的时候,才会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

辟邪,那也得有哪个邪能穿越风后,玄女,力牧,常先的守护,还胆子大得离谱,狂得要命到敢于上轩辕的身啊,哪个邪祟这么做,卫渊都得要给它点赞,蚩尤都得给它上香。

只是白泽鼾声如雷,却恰到好处将梼杌卷轴之上的邪祟气机搅碎。

然后无意识直接吞吃掉。

老人只觉得鼾声越来越大,无可奈何,只好先把门关上,看到白泽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又给把被子披上,打开空调,然后才回去,心里无奈,而后继续整合卷轴。

这是春秋战国古楚国历史。

只是楚国之人狂妄而浪漫,写的历史也相当随意,想到哪里写到哪里,不是如同夫子那样的编年体,或者说在春秋战国时代第一个开辟用编年体的方式记录历史的夫子本身才属于异类。

他整理到一卷的时候,突然微有惊讶,自语道:“这是……”

“夫子行走楚国,见一少年衣衫褴褛,收其为弟子。”

“夫子亲而爱之,于子路相交莫逆,不喜端木赐……”

“见楚狂人,狂人歌之而行……”

董越峰诧异:“夫子的弟子?御者……奇怪,其他历史上没有写这个人。”他声音顿了顿才恍然,史书上最早几乎就是春秋和左传春秋,夫子也不可能会写自己的弟子入春秋。

那么,也就是说,这弟子不入论语,不侍奉诸侯。

甚至于可能不擅长礼,书,易,诗之类的事情。

所以因此没有能在历史上流传下来?

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为什么梼杌所记载,作为夫子御者,亲且爱之的弟子会消失于历史,毕竟会被认为夫子所喜欢的弟子,一个是子路,一个是子渊,也就是颜渊了。

这是从哪个犄角卡拉冒出来的家伙?

这一篇还是楚狂人记录下来的东西?

不对啊,那家伙不是嘲讽夫子了么?

怎么后来反倒学着夫子去记录历史了?

老人好奇地翻找其他的史料。

最后连《礼记》都给翻出来了,这里礼记,其实是春秋时期,夫子门下弟子写的论文核定版本,礼是周礼,而记是阐述性的论文,所以礼记这两个字解释下,应该是,围绕礼记阐述性论文合订版本。

其中河间献王所搜集的,全部夫子弟子流传下来的记。

一共二百四十篇。

但是里面实在是有一些家伙写得不堪入目,质量低得离谱。

如果说满分一百分,那大概是哪个倒霉催最后一名的论文给留下来了,当做教导后人的典型范例,比如说,你小子,写得什么东西,看看,看看,连你某某师叔都不如!

或者说,你已经不错啦,比你那师叔强得多了哟,老师很欣慰。

想当年那小子才是……

这种学派氛围里面,总是需要这么一个角色来鼓励大家的。

环顾周围,如果没有找到的话,可以掏出镜子看一看。

于是精简之后,变成大戴礼记八十五篇,小戴礼记四十九篇,各有申述,有编者的引申和修改部分,属于是孔门论文精选版本,由当时儒家大学者九江太守叔侄完成。

至于最后?

当然是最少的版本留下来了!

充分说明,不想背书,不想背论文,是从古至今所有读书人的共性。

考试资料,考试重点,越少越好!

二百四十篇考试范围和四十九篇里面,三岁孩子都知道选哪个了。

导致最后二百四十篇哪个,包括被勉强客气地评价为,‘优劣不一’里面的,某人,某某人,某某神将的课后作业被当做了厕纸留在了历史的垃圾堆里面,八十五篇版本的在大唐年间就丢失到了三十九篇,充当让某剑圣识字的伟大任务。

四十九篇的留在现在。

而到时候大家想要抛弃四十九篇重选更少的,已经来不及了。

董越峰秉持着历史学家在游戏里被称作团灭发动机,追根问底的特性,翻出各种的史料,甚至于连当年戴圣,就是现版本礼记的作者,他不是被尊称为圣,而名字就这么叫的。

大概是他父亲觉得自己儿子永远成不了圣人。

所以直接给他儿子取名做圣。

这样对方叫他儿子就是像称呼孔圣一样的尊称。

对他的称呼也变成了‘戴圣的父亲’。

瞧瞧,多有面子,白嫖了一个‘圣’字。

这是来自于父亲的大胜利。

而董越峰翻阅着戴圣的写作笔记,看到其中有一条——大概意思是。

五凤元年,自典籍处寻得一‘记’,不知其作者名姓,所说颇有奇异之处,为夫子所批甲上,列于最高,却和其余诸贤人文风不一,寻遍七十二贤子,无一符合,担忧若放在三千弟子之列,为人所轻。

故而牵强附会,伪称为夫子所言。

后世之人,万不可忽略。

他讶异,翻开了这一篇,被戴圣不惜牵强附会到夫子身上,也要留下的文字——《礼记……》

…………………

春秋之年。

“多谢老师解惑,弟子先退下了。”

在曾经夫子教授弟子的地方,一位少年儒生听完了老师的解答,沉默之后,点头起身,恭敬一礼,而后要退去,在这个时候,他的老师突然将他唤住,想了想,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堆小心保护的竹简。

递给那少年。

“你如果还有困惑的话,可以看看这些。”

“这……”

那少年不解,还是双手接过自己的老师给的竹简,再拜后退下了。

那位老师看着弟子远去,突然自嘲:“原来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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