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 君臣交锋暗藏机(2 / 2)
虽只短短一句,然后亲昵之间透着无奈和放纵,放纵之中还有一点规劝和责备。
而这都这么一点点,才是与司马懿之间最重要的。多一分生猜忌,少一分又生忌惮,所以才说,做人主难呐!是真难!
想了想,便将信给寄了出去。
至于冀州诸务,她什么也没写,什么也没说,若是连这个都不能相信司马懿有处理好的能力,她还不如不用他。与其事事叮嘱,不如让司马懿自行审度着办,才是最好的用人之道。
否则就流于精细,反而透出不信任,以及遥远指挥,不了解实情实地的诟病了。
将在外,军命有所不授,吕娴懂这个道理,自然全权托于司马懿见机行事,而不是事事皆要听从于她。她真的没有这个毛病。
既不能如项羽一般一定要军令下达,下属一有不从,便要诛之逐之,也不像刘邦,为用韩信,一切放纵和封赏,更不像后世那一位曾经最喜欢电话指挥作战的事无巨细的人,究于战术而忽略了战略,却最终一败再败。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她的宗旨。只不过,对司马懿是特殊的,的确是突破了这句话。但同样的也超越了这句话!
她疑他,他也疑她。他们之间,却并不是那种完全不信任,也有着微妙的信任,只不过一切需要磨合和平衡,也并非是不能相容的存在。
吕娴只是想用心胸告诉他,只要你不过底线,你既便是弄点小动作,我也能容得下!
世间君子与小人,贤臣与疑臣,只端看怎么用。
的确是冒着吕布被坑的风险,然而试问天下间,又有何人,能够让吕布发挥最大的能力,又能同时供着他,哄着他,捧着他,不动声色的照应着他,又让吕布按他的心意行事。
除了司马仲达,还能有谁?!
司马懿除了忠心略有不足以外,性情,能力,谋略,本事,哪一样不与吕布相合。尤其是这个性格。既便是诸葛也未必能比得上。诸葛至少是需要人捧着哄着,需要极大的尊重才肯臣服做事的。他需要的是顶级谋臣与信任的待遇。而显然,吕布远远给不了。
认清了现实,吕娴从未想过不用司马懿。剩下的便是平衡的问题。
吕娴起了身,来回踱步。司马氏已出,以其子弟的数量和能力来说,必能占据各个重要的位置。那么,她就更需要在其中提拔其它人,无论是世家子弟,还是在野的有能力的白身之人,都要不拘一格的用。
所幸,徐州早是科举取士,假以数年,基层的数量,多数都是这类寒门之人,他们一入科举,便是入了吕氏门,再加上还有其它的将士谋臣,何愁不能平衡司马氏子弟呢?!
只要用人有道,吕娴不惧其势大。
真的势大到一定程度,用计拆了便是。也是容易的事情。只要她的威望和能力到达了可以颠覆世事的程度,这样的事,于她来说,不过是四两拨千斤。
真犯不着伤筋动骨的程度。
况且,很多事情的缺陷,其实是制度的缺陷,这一点,她可以弥补。
以后世家独大的局面,一去不复返了。
将信给司马懿和许都送出以后,吕娴才写信给吕布,依旧是冗长的信,叮嘱他一旦进冀州,切不可贪恋冀州,若遇被围,赶紧撤出。没必要死守。有时候退一步,再攻打,反而能出奇制胜等等。然后叫他不要贪图美女与财物,得到了好处,要多分与盟友和赏与诸将士,不可独霸,要有当年高祖的风范等等。又扯了些家常,知道老爹又纳了美妾,待以后回徐,送她礼物云云,又认了干儿子一堆,等回徐州一并相认。
写了一堆,才寄出。
那要道被炸裂了,这些信虽不知吕布要多久才能收到,然而,吕布就这德性,他就是当时听了话也能听进去几分,但是事过就忘的那种人,所以有些话,你要不断的说,重复的说,说上千遍万遍,他虽然也记不住,但看信以及听人言的当下,他是能谨遵的。
与他说话议事,无非是啰嗦了一些,倒也并非不可容忍。
吕娴与他的感情,也很深了。虽然一开始来的时候,是真的恨铁不成钢。然而,吕布身上的优点,这世间,也没几个人能够取代得了。
就光他这一副慈爱子女之心,真的在这世间罕见的。因为在父权社会里,一旦对儿女有太过疼爱之心,就会被认为是软弱和软肋。
所以啊,当初刘备为了英雄志,还是顾不上刘禅,说抛也就抛了。是无奈之举。然而,也反应了当下的一种价值观。
对父母子女,以及很多情份,太过看重,就容易丧失英雄志。
当今之世的价值观是,唯有兄弟之义,才是真正的成事的根本。套用现代人的话说,谈什么爱情与家庭,只要一心搞事业。才是好老板。
很显然,吕布并不完全符合一个好老板的标准,又小气不肯发薪涨奖金,又舍不得封赏给升职,又恋爱无决断,在当世的价值观中,简直小气软趴趴到家了好吗?!
然而,吕娴真的觉得这样的老爹,哪怕有无数的优点,可是他的优点,当世之人,没几个人能做得到。况且,说吕布拖后腿,也不客观。
因为他只要使劲对了方向,他怎么可能会拖后腿!?
他的战斗力是惊人的,只不过有时候把握不好分寸和方向,经常弄点乌龙而已。
这叮嘱之中,透着亲密和信任,此般亲热的情份,又岂是一般父女可比。
大雪纷飞,吕娴继续前行,准备随时包抄袁尚,接应赵云。
而此时袁尚派出的先锋营已经到达了开阔之地上,从道路出来,只见眼见开阔如天地一片,苍茫间天地连成一片,云海相接,何曾美哉。
而这一切,被一人工挖成的天堑给毁了!
为首之将看着被挖出的一道宽宽的大坑,虽不深,但很长,隔绝了马的前进,一时之间那表情挺一言难尽的,又气又怒又好笑,冷笑道:“为免我军追击,竟然想出这等法子来!此堑可阻我军追击矣?!待填平踏过,必将其击灭败杀!”
心中不免就更气了,因为这道堑沟很麻烦,很耽误行事。要么把路面填平,通过车马。要么就得架起浮桥,但不管是填平还是架桥过,车马过都是需要时间的,这就很耽误行程。
诸将都很生气,下了马看了看,怒道:“如果他们在路上多设此障,岂不是每回都要被阻止一回?!”
为首之将想了想,道:“先在此扎营,去伐木来架设浮桥,待过后,将浮桥一并带着,若是路上再遇此障,一并如此通过,不能被敌方牵着鼻子走,倒被他们逃之夭夭了!”
(本章完)
↑返回顶部↑